清雅道:“不晓得,我没去瞧。”
“丑儿去哪了?”
“他嫌在门外无趣,自个儿跑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那边看去了。”
钱娇娘不再多言。
又过半个时辰,万翁源替钱娇娘取了针。清雅替钱娇娘穿好了衣裳,才又请万翁源入内。钱娇娘坐在榻上满面笑容,“万老伯,您可真厉害,我本来头痛得很,现下也不痛了,脑子就像被人擦去了灰,亮堂了!”
万翁源道:“那便很好,不过你还需静养两日,药也照旧吃,我明日再来看你。”
钱娇娘道:“您现居何处?如不嫌弃,不妨在府里住下?”
清雅道:“正是,我已叫厨房准备好酒好菜,神医今夜定要小酌几杯。”
万翁源道:“我住在来福客栈,今夜我便不留了,我还要去屠夫家看他卧床多日的小儿,听说去山里走了一遭,回来就病倒了。”
听他有要事,钱娇娘不便留他,“那便明日,您若说我明日可喝酒了,那我定与您痛饮三大碗!”
“哈哈哈,只怕明儿还不成!”
清雅送万翁源出门,拿了三十两银子的钱袋塞给他。万翁源不收,清雅道:“我们夫人说了,以前她只能送您半颗馒头吃,现下家里好些了,看病的钱自是要给的。听丑儿说神医您在义诊,这义诊没有银子怎么行?”
万翁源本不拒不肯收,听清雅说起义诊之事,犹豫一番还是收了。清雅叫吴江将神医好生送回客栈。回来见钱娇娘轻轻地摇头晃脑,“才好,你可别造了!”
“放心,我心有有数。万老伯可真是活神仙,他这么一扎,我脑瓜子就清明了,头不痛眼也不花了,连眼睛都好像看得远些了。”钱娇娘笑道,“你给了万老伯多少银子?”
“你不是给我比画了么?三十两。”
“嗯,好,”钱娇娘点头,“只可惜我手里就这么些银子,不然多给些。”
清雅道:“救了侯府夫人是大事,大夫向来有赏银的,不如明儿开了库房,取那三五百两出来,也没人说甚。”
钱娇娘眼前一亮,“有这么个说法?那成!我明儿就要些来,只是……那边到底怎么了?”
清雅两手一摊,“我是真不知道,确实没人跟我说,丑儿跑去看了也没回来。许是被事儿给耽搁了。我这就去瞅瞅。”
钱娇娘沉默片刻,“我与你一同去。”
“这可不成,好不容易万神医将你治好了些,万一你一走又出什么岔子,那我可白遭了。”
清雅坚决让钱娇娘在屋里休息,自己拾掇拾掇出了门,才出了院子不多会,就看见邢平淳和阿大迎面走来,邢平淳手肘遮着眼睛,低垂着脑袋往前走,阿大搭着他的肩膀,似在对他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