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当然得管,但得找机会。”那李清泉生怕他家大帅的子嗣有闪失,给丑儿寻了两个兵当小厮,又派了人在冯语嫣院门口守着。倒是公正得很,钱娇娘怕这会儿跑去质问她银两的事儿,那体弱内虚的小姐眼一翻头一歪,李大人恐怕又要上门来了。“我让你办的事儿,办成了么?”
“好不容易找着一个。”
“那就……”
坐在摇椅上的定西侯啊了一声,练着字说着话的钱娇娘顿时放下毛笔,走到他跟前,摸摸他的额头,出了些薄汗,她拿出帕子替他擦干,又摸摸他的后背,没出汗。
定西侯又嘿嘿傻笑。钱娇娘道:“只出了一点汗也叫,愈发娇气了!”
邢慕铮瞅着钱娇娘,这妇人,说归说,他一有不适,她总马上明白。
清雅的美眸注视着他俩,丈夫微笑端坐,贤惠妻子在旁照料,若不细看,倒还真有些伉俪情深的意思。
钱娇娘又回到桌旁坐下继续练字,清雅缓缓开口,“你真不气么?”
钱娇娘重新拿笔,“气什么?”
“冯语嫣肚子里的孩子。”
钱娇娘手下一顿,她刮了刮墨,“为何气?气什么?”
清雅没说话,指了指邢慕铮。
钱娇娘顺着她的手指睨了一眼,好笑道:“怎么又提这事儿?”
清雅道:“娇娘,你可别哄我,定西侯对你不闻不问,你却还对他这么好,我可不信你真对他没有情。”
钱娇娘慢悠悠地道,她沉稳下笔,手腕轻轻一转,打了个点儿。“那你可真错了,若是作丈夫,我还真瞧不上侯爷。”
邢慕铮不想自己瞧不上人家,人家也瞧不上自己,好极了,真是好极了。他身居高位,家财万贯,无数好人家抢着要将自家娇娇女送来与他作妾,她为甚瞧不上她?
“这话怎么讲?”
“我呀,最瞧不上男人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一根棒子还捅几个窝?”
清雅红了一张大花脸,“娇娘,你可真能说!”
钱娇娘撇撇嘴,“本来就是,话糙理不糙,大户人家花花肠子就是多,什么平妻贵妾贱妾,说到底都是糟蹋女儿家,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