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块胎记她不知道,但是爹的右手上确实有一块很大的疤,得有一寸左右,像是肉烂掉后又重新长出来一样,疤痕很深。
她曾经问过爹,但是爹说有记忆以来就有那个疤了,他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柳月芽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经理表情复杂地看一下柳月芽,见老娘哭的厉害,搂着她不停地安慰着。
最近几年娘的情绪很不好,总说梦见三哥了,埋怨她为什么要把他送人。
每到逢年过节大家一聚在一起,就会说是不是老三已经不在了之类的话。
柳月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供销社的。
脑袋嗡嗡响,有些浑僵僵的。
越接近真相心里越难受。
如果爹真的是张奶奶的儿子,她要怎么办?
要替爹埋怨他的父母为什么把他送人吗?
但是那个年代把孩子送人是常事,不是只有张家这一家。
因为送人意味着有一线活着的希望,不送人可能会饿死。
爹要是不送人也不一定会娶到娘,也不可能有她。
“嫂子,你怎么了?”武文秀看她脸色有些苍白,心里担心。
柳月芽反应过来,笑了下,“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柳月芽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情绪,活过一世的人了,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如果爹还在,肯定也是希望找到家人的,但是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家,要是像薛金枝那么极品的有还不如没有!
她要回去问问娘,爹身上到底有没有那样的一块胎记。
姑嫂两个人拎着购买的战利品坐着牛车回家。
晚上武广旭拎着扁担和闷罐,带着那件买给柳月芽的老毛子大衣。
武广旭将大衣递给柳月芽,小声说:“去试试,这是给你结婚时候穿的!”
柳月芽拎着衣服进了屋,没一会儿就穿着走出来。
中长款,红色的呢子大衣,上面还带着一个毛领子,腰上有一根同款布料做的腰带,随意的系一下,就显出盈盈一握的小腰。
别说这个时代的老毛子大衣真的要比国内的时髦好看多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正经的欧洲货!(苏联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