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视彻底的太子当即笑了笑,道:“俞相想讨好美人,也不必用这等小孩子才会喜欢的样式,橙宝何种珍奇宝物没见过?”
那跟着来的靖安卫本是不敢说话,听了这话却行了礼,道:
“大人先前并不知晓世子喜欢南瓜,这是今晨听了世子的话后,方画出来特意让绣娘绣,正是哄世子开心用的。”
“呵,孤问你了吗?”太子冷笑一声,一脸不耐,仍是嘴硬道,“橙宝何时喜欢南瓜了?孤同馥橙一块长大,可未曾听闻过此事。”
俞寒洲闻声无声勾了下唇,转过身,道:“太子的意思是,本相手下的靖安卫在说谎?不若本相当着你的面,亲自问问安定侯世子,如何?”
这话一出,李赟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转头定定看了馥橙一眼,攥紧了手,又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忍耐,道:
“是孤忘形了,父皇前日方命孤跟着俞相学习,靖安卫更是个个忠君爱国,孤不该不经考虑,口出狂言。”
“太子心中清楚便好。如今陛下正是时刻关注太子行踪的时候,本相自是不愿伤了这皇家父子情份。”
“只陛下追问得多,一味瞒着,难免引他老人家起疑心。”
俞寒洲似笑非笑地补充了一句。
李赟闻声额上青筋暴起,显然忍得辛苦,却立刻松开手,给俞寒洲做了个揖,改口道:“孤谢过太傅指点。”
馥橙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两人。
当朝宰相居然还兼任从一品的太子太傅?这俞寒洲到底当了几个官?
超品的首辅、宰相、兵马大元帅加一品太傅,官衔未免太多了,真就权倾朝野一人独大。
怪不得把狗太子训得服服帖帖……这没实权的太子,对上真正把控朝政的权臣,原来真的一点面子都没有。
馥橙琢磨片刻,抬眼瞧了瞧俞寒洲的侧脸,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饰。
俞寒洲似有所感,回过头看向少年,却见馥橙眸色乌黑懵懂,看着自己的双眸一片澄澈清明,恍若无声的秋夜,哪里还有适才羞涩的模样?
他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俞寒洲本是极速搏动的心忽然变得沉了许多,逐渐平静下来。
他不再看馥橙,收回目光,眸色冷凝。
另一边,在场之人听到太子被当众训斥,已然恨不得自己聋了瞎了,或者干脆插上翅膀逃离此处,免得殃及性命。
却不想,气氛僵持了一会儿,两个男人身旁忽然传来一道绵软沙哑的少年嗓音,带着点骄纵纯真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