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朝中的那群“铁骨铮铮”的清流名臣,也只会因为皇帝册封哪个妃子跪地死谏;因为女人怎么可以不恪守三从四德据理力争;连武将官服的颜色换一下他们都能说出花来,就是不会为这个病入沉疴的国家说点什么。
谭玉书很喜欢和庄子叔相交,大概是因为他这样扔进熔炉里也炼不化的铁疙瘩,有时候笨拙的还挺可爱的。
但同样的,庄子叔这样的人,也一辈子都不会被重用,哪怕是“清流”那面,都不会。
谭玉书有的时候很心灰,他觉得可能永远等不到那个横空出世,为天下人立命的人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他来吧。
他要用手中之刀,将那条巨龙身上的烂疮,一点点剜掉,要问为什么……
可能是为了让所有人的明天都会更好?
哈~
直接挥刀,只会引起所有人的强烈反弹,所以要找一个强有力的盟友,那就是嘉明帝。
这世上没有比皇帝权利更大的人,要把他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紧紧绑在一起,把他变成那把开路的刀。
嘉明帝想温水煮群臣,谭玉书却不挑食,他想一锅都煮了。
巨大的变化,往往是一点一点发生的。
池砾在一旁看着谭玉书毫不掩饰的野心与谋算,终于明白为什么认真工作的人最有魅力了。
谭玉书筹备着阴人的时候,好像确实比平时更要迷人。
那就抱过来啾一口吧。
谭玉书:……
池兄的情绪变化,真是来去如风。
……
耽搁了好长时间,赵员外一家终于动身回青州了,来京城成的这个亲,简直像一场噩梦。
宇文禄为了筹备厄法寺青州分庙的事,也跟着他们一起同行,互相之间有个照顾。
这次他带的,还有几样神秘的东西:塑料布、玉米种子以及电台,厄法寺的招牌齐全了。
在路上,赵夫人难免伤神:“大家都知道卉儿是来京成婚的,现在这样回去,不知道那些人会说些什么闲话。”
赵员外却乐呵呵道:“怕什么,有了新法,咱们女儿就可以招赘一个上门女婿,到时候咱女儿生的孩子,都是咱赵家人,还管别人说什么~”
要搁以往,赵员外绝对做不到这么豁达。
因为独女招上门女婿也没用,小两口根本争不过叔伯兄弟,就算女婿有本事守住家业,但等有权有势后,忘良心的也多。
有的纳妾、有的将孩子改姓归宗、甚至有那狠心的,会让女方悄无声息的消失,彻底独霸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