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玉书原本的脆弱和可怜突然消失不见了,像是某种捕猎的猛兽一般,轻轻凑到池砾的颈边,又仔细聆听着猎物的心跳,然后又将犹如实质的眼神,对上池砾的眼眸。
那一刻,池砾仿佛被大型动物盯上的猎物,沉沦在猛兽凶悍的爪牙下,瑟瑟发抖,然而同时,心脏也跳如擂鼓,好像被邪神蛊惑住心神的信徒,不顾颈间的桎梏,近乎虔诚的吻上他的唇。
谭玉书好像被这一吻惊到了,他看着池砾的脸,喃喃的道了一声:“池兄……”
池砾认真的看着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谭玉书眨着迷茫的眼睛,凑近池砾的眼睛,在他看来,那一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中,倒映着的唯一,就是他。
豆大的泪滴猝不及防的落下来,一颗又一颗,宛如断线的珠子。
池砾看着谭玉书止也止不住的泪水,有一瞬间手足无措。
干什么!被掐的可是他哎!他都没哭!
可是现在的谭玉书完全不讲理,俯下身,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池兄……池兄……池兄……”
一声一声不间断的呼唤,池砾感觉自己要融化了。
一翻身,将人重新压在身下,低头亲吻着他湿漉漉的眼角,却亲不完一直溢出来的大颗泪水。
池砾有点疑惑,为什么谭玉书那么喜欢哭呢?
伸手拉下帷帐,他决定好好研究一下。
第90章 陆美人
乔四郎从昏沉中醒来, 感觉好像被一辆马车从身上碾过似的,忍不住哼唧了几声。
乔母一见他醒了,立刻上前哭天抢地。
乔四郎被她一晃悠, 更难受了, 嗓音沙哑的问:“娘……这是怎么了……”
听到他这么问,乔母顿时哭的更大声了,吴生却上前一步, 微笑着开口:“乔兄,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乔四郎哼唧着搜刮脑海, 突然间如遭雷劈, 昨天那似真似幻的场景,不会是真的吧!
一瞬间, 乔四郎被激的弹起来, 因为他的动作,几乎废掉的半边身子剧烈的疼痛起来, 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乔四郎几乎要疯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想给谭玉书下药的!”
“嘘。”
他话还没说完, 吴生就打断了他,微笑道:“乔兄觉得, 这些话是可以说出口的吗?”
乔四郎一愣,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吴兄”, 此时变的异常陌生, 哆哆嗦嗦的问:“什么意思?”
吴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给他陈述了一个事实:“乔兄,你因为担心新婚之夜力不从心, 所以准备了一些虎狼之药, 放在酒里, 不成想下人拿错了, 端到了这一桌贵人的酒桌,所以才会引发一场这样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