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秀娥也站在他面前,擦干眼泪:“我和儿子回娘家了,你爱找不找吧。”
“娘子……”庄子叔虚弱的伸手,此刻他的世界崩塌毁灭,无比需要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但冯秀娥还是抱着儿子决绝离去。
……
等出去冯秀娥便一改之前的决绝,不安道:“我夫君看起来不太对劲,我现在离开是不是不太好啊。而且他只会读书,连饭也不会做,如果我离开了……”
谭玉书轻笑:“嫂嫂,虽然我与庄兄是好朋友,但还是要说,您未免有点太惯着他了。”
冯秀娥满面羞惭,垂下头去,讷讷不敢言。
“庄兄在学问上聪明,但在俗物上却十分糊涂,嫂嫂您若不想跟着他过糊涂日子,性子就该厉害些。以后嫂嫂可以多去跟我娘说说话,和她多待待,让她教你一些管夫君的手段呢。”
“谭老爷说笑了,我哪敢和老夫人比。”
冯秀娥不安地低下头,她素来以夫为天,今天这样听从谭老爷的话,在夫君面前说狠话,就已经是极限了,像谭老夫人那样雷厉风行,里里外外一把抓,简直想也不敢想。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谭玉书也不强求,只是笑道:“嫂夫人回娘家路远,便让我们送一程吧,尽管安心住下,庄兄不要多久就会去接您了。”
下车的时候谭玉书将一匹布交到她手里:“这是送给老人家的礼物,还请代陈。”
冯秀娥目光湿润,感激福身。她父母一子四女,极不待见几个女儿,好不容易把她们都打发出去,若是空手回去,难免会受到父母哥嫂的刁难,而现在这一匹布,能让她在家里好过一点。
她之所以愿意听谭老爷吩咐,就是因为谭老爷真的是一个极好的人。
送走冯秀娥,谭玉书仿佛第一天认识池砾一样,啧啧称奇地看着他:“我以前只当池兄沉默寡言,没想到你一说起来,连庄兄都不是对手。”
哼,他以前之所以不说,只是不想说罢了。
不过听谭玉书这个“语言大师”的夸奖,那感觉确实不一样。
看着谭玉书亮晶晶的眼睛,池砾收敛所有表情,要高冷,这才是高手的风范。
没到晚上,庄子叔就失魂落魄地来到厄法寺,看见池砾颓然一笑:“我听闻妙法大师出身鄙陋,不精佛理,如今才知,此言虚妄。”
池砾:……
他没想到胡诌一下,在庄子叔眼里还成了精通佛理的大师了?
一旁的谭玉书双手合十:“那是因为渡厄大师所传的不是佛理,而是人间道法。”
庄子叔咀嚼着“人间道法”这四个字,宛如雷霆轰顶,跪倒在地:“大师渡我!”
池砾&谭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