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陈母灰颓着说:“去年签的,续了五年。”
房东表情又趾高气昂起来。
陆知寒轻笑道:“去年。合同条款变更,乙方有权利提出终止合同。”
他抬眼:“咱们是法庭见,还是终止?”
房东被‘法庭’两个字震慑到了,气急败坏的说:“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不是人-”
话音没落, 周边听懂的人们发出了唏嘘声。
房东脸红得爆炸。
这话可不就是说她自己么。
其实她很清楚,这地方不算是太好, 客流量这么大主要是陈家俩夫妻卖货实诚, 料足味好又便宜, 要是换了一家人,租金不但提不上来,说不定还得少了。
她跺跺脚,又挤出笑脸:“看看你们,说的这是什么话呀,咱们都是老相识了,这样,要么房租还是照常,就每个月涨一百。”
陈母表情松懈下来,陈父也略有松动。
虽然今天这出闹得难堪,但是如果租金真的只涨一百,已经算是在比较不错的可接受范围内。
陈父陈母去看陈向晚。
他们两个怎么样厚着脸皮都无所谓,就是不想看到唯一的女儿受委屈。
陈向晚站在陈母身侧,唇瓣轻轻动了下。
“伯父,合同只能终止。”
陈向晚瞬间抬头看向男人。
陆知寒深邃的视线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瞬间让陈向晚安心下来。
她低下头,听着那边房东尖利的声音,身体绷得紧紧的,就像高压的弹簧。
是她任性,但是她不想再看见父母在这种人的眼皮子底下求着人办事。
大不了,大不了就真的休学,人活着,总会有别的办法。
这份压着陈家多年的合同最后还是终止了,房东最后终于又露出恶人面目,骂骂咧咧的想要争吵,但是看着身前近一米九的年轻男人,最后只能咽下这口气,翻着白眼可惜的走了。
经营了十来年的老铺子,陈父陈母看着渐渐散了的人群,一时有点茫然。
陈向晚拉了拉母亲的手臂:“妈,我们总能再找的地方的……”
在这地方十几年,陈母当然知道有多不好找,好的铺子自家主人占着,也没人让出来。
她安抚的笑笑,陆知寒突然开口:“刚才态度强硬了点,伯父伯母不要见怪。”
陈母看他,表情有些复杂,但是还是温声说:“你说的都对-今天也是多亏了小陆在这里,不然我们又忍过去了。”
陈父默不作声。
陆知寒又道:“我朋友家在西南街有两个门市,最近因为出国正急着转让,租金也比市面低五成,就是想转给认识的人,就当是顺便帮忙看着点,伯父伯母不嫌租金高点的话,不如去看看。”
西南街是附近热门的商圈,比市面上低五成的价格,几乎是和这里的租金持平了,天上掉馅饼也没有这种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