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就好像被清场了一样。
陈向晚轻轻锤了一下脑袋,这时候了还胡思乱想。
她抬眼看着门上精致的门牌,慢慢的,往前迈了一步。
“咚咚咚”
陈向晚敲了三次门。
“咔嚓”
房门发出一道轻微的声响,陈向晚吓了一跳,无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捏紧背包。
门在她眼前自动打开了一条缝。
里边一片黑暗,倾泄的月光沉沉在地板上投射出一条光影,光影的尽头,男生宽阔的背影遮挡在万千南宁市的灯火前。
背着光,仿佛融于黑暗。
陈向晚唇瓣动了两下,“陆、陆知寒,”
帆布鞋往前走了两步,她极力装作自然,“你怎么没开灯啊,对视力不好-”
男生迟迟没有回应。
陈向晚慢慢停下了脚步,她停在距离陆知寒不到三米的地方,仰头就能看见他藏匿在薄衫下的脊背,那里的肌肉会在用力时紧紧绷起,拥抱时带着让人无限安心的力量。
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举高了,陈向晚安静的看着他,看他喝了一杯酒,然后酒杯炸裂在地板上,细碎的玻璃滚到了她的帆布鞋边上。
陈向晚僵瑟的低下头,那颗碎边在月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让人有些想哭。
她想,她大概知道了答案了。
“嗯!陆知寒,你干什么?!”
身体忽然悬浮起来,陈向晚瞳孔紧缩,本能的抱紧了身下紧绷的肌肉。
校服飘扬而起,悠然坠落。
陈向晚闻到很重的酒精味道,以及埋头在她身前的沉重低喘声。
她被放在高台上,垂着头,无措坠在台面上的手忽然抬起来,很轻的,落在男生刺刺的短发上。
和她想象中一样,扎人,但是却软软的。
就好像身体的某一处,软得像是塌了一样,塌到无尽深渊。
“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嗯?”
男生低哑开口,他声线很沉,浸过酒水,就像沾染了凛冽的气息。
陈向晚回答他:“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到他就有一种想要用尽全力冲过去的感觉。
“不知道…不知道,呵。”
野兽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来。
陈向晚看见他锋利的眉骨,深邃的眼睛,薄唇、以及滚动的喉结。
她眼睛有些湿,大概是因为光线太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