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走前, 冷笑着警告了她一声:“小丫头,看你年纪小, 哥儿几个提点你一句,别想不开往不该撞的人身上撞, 撞那个高枝儿, 可不见得有命享。”
不该撞的人。
苏田田。
还能有谁。
凌优优死死咬着唇瓣, 点点血丝渗透出来。
她从来不怕什么, 这时候紧闭的眼睛里却盛满水雾。
凭什么她要遭到这种对待?
就像个待宰的畜生一样。
门锁轻响,几人起身,互相看了一眼,转身出门。
女人躲着散落的桌椅踩着轻步进来, 苏田田紧跟在她身后,咬着嘴巴, 像是不敢看一样,她试图蛮横,说出来的声音却是颤抖的:“凌、凌优优,你根本都配不上祁琩哥,你最好是知难而退,我们、我们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缩在角落的人动了动。
苏田田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一步。
女人却半步未动。
凌优优眼底全是红血丝,她抬起眼, 对上女人的视线,就像刚刚自高而低的俯视。
女人打量着她, 嘴角微弯, 温儒的讲:“不好意思, 以这么唐突的开端和你见面。不过我一向不喜欢浪费时间,斩草需除根,希望你能理解一名母亲的想法。”
凌优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忽然扯了扯嘴角,她站起身来,散落在身上的旗袍跟着滑下,只有零星一点碎布挂在身上。
她嘲道:
“理解?你是个疯子。”
女人浅笑着低头,她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小辈,幽幽吸口气,在原地轻轻盘旋了两步,然后停下,侧目看她,呵气如兰:
“更难听的话我不想说,你应该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小小年纪,浪迹酒吧声色场所,父母-,我便不多说。也是我疏忽,华南一次善举,还能引得你这种人缠上祁琩。”
“凌小姐,我希望你能更清楚的认知一下自己。”
“你就不怕段祁琩知道后和你拼命吗!”
凌优优忽然喊道。
她喊得嘶声裂肺,沙哑的咳嗽起来。
寂静之后,只听到一声轻笑。
“凌优优,我是他母亲。”
而她,只是路边一根算不得什么的杂草。
暴雪嗡鸣而下。
经理拧着眉,摆摆手叫人清场。
工资施舍一样扔给她们,同事满脸震惊,她不可置信的想要上前,疯狂解释:“我、都是我的错,优优,你这是怎么了?我、之前给我介绍工作的人提到过你的名字,我想和你说的,我真的想和你说的-我以为只是你的爱慕者给你这次工作机会-”
凌优优像没听到一样。
她脊背裸露着,白皙得比地面的雪花还无血色。
胸前只盖住了几片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