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个的陆知寒,是俩人换取自由的代价,一个陆家和秦家都需要的金贵的工具。
金贵。
陆知寒脱了外套,肌理分明的脊背肌肉躬缩,然后舒展开来。
他拿起房间桌台上的杯子,倒了点温水,玻璃映衬着冷峻下来的眉眼。
陆知寒灌了一杯水,没来得及吞咽的顺着喉结流进单薄的衣领中,他猛得扬起手臂,肌肉在衣袖中瞬间遒劲绷起。
紧接着“砰”的一声,玻璃炸开在地板上。
陆知寒又踹了一脚桌台,满地凌乱。他冷着脸,高大的身影站到落地窗前。
上下两扇隔开,上边的窗子阿姨开了个缝透气,夹着雨丝的冷气卷着吹拂着短发。
窗外是阴雨沉沉的百家灯火。
陆知寒讥讽的笑了声。
大床上的手机响了提示音。
微信的。
陆知寒没动。
下一秒,企鹅软件添加好友的提示音嘟嘟响起。
男生眉头轻动。
他侧头,被雨雾侵蚀的苍白俊脸显出一种平时没有的冷冽,高挺的鼻梁像是融入暗中的锋利刀鞘。
鞋子碾在地板上。
陆知寒单臂揣在裤兜中,高大的身影投放在大床上,投射出宽幅的阴影。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光线,浮着一条好友添加信息:
陆知寒,我是陈向晚。
弱小又单薄的,仿佛一两句话都能被折损着哭泣。
陆知寒最厌恶的生命。
陆知寒面无表情的摩挲着屏幕,仿佛看到屏幕对面紧巴巴咬着手指头的小姑娘,眼睛必然是紧张的圆乎乎的,竖起百般精神,精神又乖觉。
幽暗光线下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叮’
—
“我们已经是好友啦,一起来聊天吧!”
陈向晚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叫,埋头拱进被子里,头发被揉得乱糟糟,但是不可能比她心跳得更混乱。
她在被子中胡乱翻滚着,直到感觉快要窒息了,才慢慢安静下来,轻咬住唇瓣。
陆知寒在做什么呢?
陈向晚侧翻过身,双手紧捧着手机,只露出一双眼睛,刚在被子里被闷得盈着一汪水雾。
她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陈向晚手指攥紧,嘴角高高翘着,想了半天,最后也没敢打开聊天页面。
等有正事在联系他吧。
陈向晚在心底说。
联系陆知寒。
三个字被她揉碎了又粘起来,渐渐变得熟稔得好像叫过八百遍。
—
“喂,晚晚,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