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还是没有。
周五放学,宋柏杨和周池屿并肩一起走在夕阳下。
他们照常聊着学校生活,调侃几句物理老师念希腊字母时奇怪的发音,或者抱怨某个化学知识点简直难以理解。
装在宋柏杨宽大的校服裤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开始振动起来。
宋柏杨停住脚步。
“怎么了?”
“有人打我电话。”
宋柏杨掏出手机。
只见屏幕上是久违的两个大字——
江君。
周池屿就在身边,和宋柏杨对视一眼。
宋柏杨有些慌乱地、迫不及待地按下接听键,“喂?江君?”
“宋哥。是我。”电话那头说。
“是江君。”宋柏杨告诉周池屿。
周池屿立即反应过来,朝着走在前方的某个背影喊了一声,“夏诗桃!”
夏诗桃回头,“怎么了?”
周池屿大声说:“联系上了。”
夏诗桃愣了一瞬,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宋柏杨和周池屿的方向跑去。
宋柏杨握紧手机,“我们都很担心你,这几天联系你又联系不上。本来我和小周,还有夏诗桃打算这周末一起去你家找你。”
“不,不用了。”江君在电话里说,“没事了,宋哥,我没事了。”
“如果有任何难受,随时打我电话,打小周的电话,夏诗桃的电话,不要担心麻烦我们。”
宋柏杨边说边走,他熟悉学校,带着两人走到了一个隐蔽的、安静的角落,然后打开了免提。
夏诗桃抢着说:“网上的那些评论你就别看了,他们一个个懂王,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全让他们给懂完了,仿佛只有他们才能勘破事故的真理,你千万不要理会。”
对面愣了愣,然后似乎传来很轻微的笑声。
周池屿也说:“如果有任何心里不舒服的地方,觉得崩溃承受不住的地方,就找个人说一声,和我们说,和老刘说,和老朱说,和父母说,不要压在心里,一个人反复地想,反复地磨。总之我们都在。”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听到他笑着笑着,又哽了一下的声音,“谢谢你们。”
对面深呼吸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我已经和我爸聊过了。他可是初中老师,帮人做心理疏导的能力一流!”
宋柏杨一怔,有一瞬间,他觉得之前那个乐观积极的、有些咋咋呼呼的、大嗓门的江君好像又回来了。
但是他知道,人是会变的,这件事情发生过之后,江君一定会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那就好。”宋柏杨说。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都不敢打开手机,直到我觉得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我才将手机开机,”江君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又哽住了,他继续说,“好多人给我发短信、发qq消息、发微信、打电话。攒了四天的消息,我估计到晚上才能回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