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柏杨喜滋滋地买票去了。
他们根据电影票上的指示,来到二号厅,进去之前服务人员给他们发了两颗抑制药丸,药丸的费用早就算在电影票里,如果结束之后抑制药丸完好无损,他们可以交给售票处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会退还购买药丸的费用。
也不贵,而且很多人嫌麻烦,也有很多人看完电影之后会忘记,又让电影院小小地赚了一笔。
两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宋柏杨手里捧着刚买的爆米花,放在自己和周池屿的座位中间,时不时丢几粒到嘴里。
电影很快就开始放映了。
先是一段暗淡的、压抑的片头。
画面是沉重的黑色与深红交织的色调,幽长的音乐配合忽如其来鼓点声,隐约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啼。
镜头时亮时暗,快速地闪现,再扭曲。
宋柏杨阅片无数,早就见怪不怪。
就这?
他刚想压低声音和身旁的周池屿抱怨几句——最近恐怖片质量怎么下降的如此厉害,网传的好口碑别是资本砸钱营销出来的?
却发现周池屿已经不由自主地、尽可能地向后仰,身体用力地抵在椅背上,两手死死地抓住椅子扶手,眉毛也皱了起来。
宋柏杨突然觉得大荧幕上的恐怖片开始变得无趣。
于是他假装自己在看电影,实则偷偷观察周池屿的表情。
酒红色的丝绒布料覆盖的扶手已经被周池屿攥出了五指的指印。
他皱紧的眉毛一直没有放松过。
有的时候画面变得刺激起来,他甚至会闭上眼睛。
“那个……”宋柏杨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有点害怕?”
“……谁害怕了?”周池屿怼回去。
只是似乎尾音抖了一下,语气也缺乏几分底气。
“哦。”宋柏杨不再追问。
自从发现身旁的周池屿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之后,他总是时不时的,偷偷瞥对方几眼。
十几分钟之后,影片里演到主角独自一人闯入一间废弃已久的欧式建筑,她才踏进大门,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门忽然被风刮上了。
主角在黑暗里慌乱地寻找吊灯的开关,紧张地四处乱摸。
终于打开了吊灯。
主角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发现,一楼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旁的墙上挂着许多不知名的油画,每一张油画上的画的都是同一个小女孩的脸,有仰视的角度,有俯视的角度,有左脸,有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