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时候江君依然惴惴不安,他用左手捅了捅身旁的宋柏杨,“宋哥,你知道吗,我选填一共错了四个,好险啊,我差点就要惨遭孙惠芸的毒手了!我现在只觉得自己刚刚是阎王爷那里走一遭,心有余悸。”
他的右手覆上自己的左胸,“你听听你听听,现在心跳还没恢复正常呢。”
宋柏杨正想事情想的出神,被江君这样一推,竟然一时间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和自己说话,“嗯?你说什么?”
江君问:“你想什么想的出神呢?”
宋柏杨也就实话实说,“我在想……周池屿现在是什么心情?你说,如果你被孙惠芸无视,你会是什么想法?”
江君思索一秒,随即整个人都像是膨胀的气球一下炸开,他一脸愤怒,“这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会气死。”
宋柏杨个子高,坐在最后一排,能将班里所有人的背影尽收眼底,他的目光转向第五排靠墙又靠窗的位置,周池屿的脊背还是挺的笔直,修长的脖颈线条没入蓝色的校服领下,他还是心无旁骛,安安静静地刷题。
收回视线,又看了一眼江君,宋柏杨没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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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月考结束之后,大家对于孙惠芸的怨气都特别的高,有同学声称自己好不容易快要好全的数学恐惧症再次死灰复燃,还有同学甚至诅咒她最好下次月考临近必须有事请假不能来上课。
结果没过多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心齐泰山移的缘故,孙惠芸真的请了一天假,而这天,正好安排高二一班体检。
众所周知,在诸多同学的眼中,老师请假等于不用上课,体检等于不用上课。
高二一班也就五十多个人,体检最多花一节课的时间,但是上课这种东西能少一节课是一节,体检少去一节,老师请假再少一节,对大部分同学来说,这属实是双喜临门,已经足以让同学们苦中作乐高兴好一阵子。
早读课的时候,宋柏杨将自己从打印室领来的体检表分成几份,让第一排的同学往后传。
然后他站到讲台上,用书轻轻敲了几下桌子,“大家安静一下,听我先说一下体检的事情。”
“咱们班是8点开始体检,体检的教室在东三楼204,等会我和体育委员会一前一后带队,大家跟着走,别走丢就行,因为我知道有的同学到现在还没把A中的路摸熟,有迷路的可能性。”
宋柏杨随手拿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东三楼204”这几个大字,接着将粉笔扔回粉笔盒里,又继续说。
“现在大家和去年体检一样把姓名班级等基本信息提前填好,只用填体检表上第一面的空白。”宋柏杨捏住体检表,给底下的同学展示了他口中的第一面,“再注意一下啊,伴随性别要填alpha,beta,omega,填全称,不要写个A,B或O就完事了。”
“还有,第二面信息素的味道不用我们自己填,虽然咱们去年已经测过一次,大家也都知道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但是这个是现场检测的医生填的,咱们省点笔油!”
话音刚落,宋柏杨又想起什么,不放心地补充,“大家等会儿去的时候,最好带支黑笔以防万一,另外千万千万别忘记带你手里的这张表,去年就有同学忘记带了还千里迢迢赶回来拿,最后测出来心率过高,肺活量吹不上去,得不偿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