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没说话，半张脸不方便做表情，于是他便歪歪头表示不懂。

妩娘接着道：“你是木头，我是厉鬼，都不算人，我也就没有什么立场说道你了。”

柳二认真道：“我本就是柳木所做，尊者说得对。”

妩娘动作微顿，戳了他一下，只觉得这人连好赖话都分不清。

可这句话终究没说，再开口时却变成了：“你能救我，我很感激，只是不知你当时为何护着我？”

柳二昂起脸，方便她动作，然后语气平板得开口：“那是我应尽之事。”

然后就没声音了。

妩娘又戳他：“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对我说？”

柳二想了想，点头道：“有。”

妩娘笑容更加明艳，语气也放得更缓：“说吧，我听着。”

只见柳二用残缺的脸定定的看着她的芙蓉面貌，坚定开口：“虽然这是画皮鬼绘制出来的，但是所用颜料价值不菲，这么毁掉了怕是损失不小。”

妩娘：嗯……嗯？

柳二接着道：“尊者要是感激我，不如给我写一张欠条，让我回去也好对画皮鬼交代。”

妩娘：……

？？？？？？

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妩娘觉得，如果自己现在真的是个活人，只怕也已经被气死了。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刚刚的这段对话声音极小，只有彼此能听到，加上其他人都专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这才没有发现此处情况。

不然她怕是要羞得钻到车底下去。

但妩娘并没发现，就在她在气哼哼地给大木头写欠条的时候，风鸾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

此时的红衣女修安然坐在软垫上，并未盘膝修炼，而是靠在软垫上，表情放松，似乎正在放松养神。

见她如此，自然无人上前打扰。

也就没人发现此时的红衣女修的双手在宽大衣袖遮掩下正轻握着天阴灯，一双眼睛也从未离开过初成人形的厉鬼。

系统察觉到了风鸾的动作，便好奇问道：【宿主你在看什么呀？】

风鸾在心里回他：“妩娘到底是刚刚才取回灵骨，如今虽瞧着已有人形，但自身灵力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天阴灯能助她走上鬼修之路，但却不能保证她不会被鬼气侵染，自然是要多留意些。”

系统不解：【她本来就是鬼，有鬼气也正常呀。】

风鸾对自家剑灵向来耐心，这次也不例外，细细解释道：“这便是鬼身修道的艰难所在，自古鬼修多入魔，便是因为鬼气容易动摇本心，导致心魔顿生，那便会绝了大道缘分。”

【所以以后鬼气都不能用了吗？】

“待她潜心修炼一段时间便好了，等到她能够自如操纵鬼魅之力却不会影响自身的时候自然不用再畏惧心魔。”

系统恍然，迅速将这些都记录到自己的数据库中，以备未来不时之需。

随后他便感慨道：【这么看起来，宿主你当真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