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晏敏感地发现,自己小师弟有些不一样。
以往的他多是害羞的,总是低着头,说笑时也都爱挡着脸,当然,抽人骨头的时候也差不多,分明是个少年郎,可性子却是羞怯得很。
但现在的秋忱既没有笑,也没有羞,眉眼淡淡,甚至有些冷。
晏晏第一反应就是眼前这个男修和自家师弟有旧。
于是她传音过去:“你俩认识?”
秋忱还不会传音,便只点头。
“是朋友吗?”
摇头。
“仇人?”
想了想,点头。
晏晏立刻想到了那个在识海之中抢走他的饼子又把他推得脑袋撞墙的男孩。
细细看去,虽然已经长开,但是眉眼依然清晰可辨。
即使并不知道俩人后面发生了什么,可光从那一推上就大概能知道这人是个什么德行。
而就在此时,男修终于从眉眼认出了他:“秋忱,是你,你竟是活着?”
话音刚落,他就自觉失言地闭了嘴。
秋忱却看着他,嘴角微翘,轻声道:“是啊,栓子,我还活着。”
男修脸上懊恼更甚,有些不耐:“我叫李舒安,你莫要喊错了。”
秋忱没理他,但也没想喊。
倒是晏晏眨眨眼,对着身边的宿竹青小声道:“听听,舒安,栓,这人给自己改名字都改的这么没新意。”
宿竹青没说话,只是莫名有点想笑。
李舒安此刻却没有讲笑话的心思,只觉得无比懊恼。
他并不知道那个见鬼的门派是被秋忱灭了的,也不知道那些让他们挨饿挨打的混蛋一夜死光也是秋忱的手笔。
他只觉得秋忱是个疯子。
是的,疯子,哪怕长得格外漂亮,但依然掩藏不了他疯了的事实。
不然哪个正常人会说自己白日见鬼,还和鬼聊天的?
可不就是脑袋有点毛病。
偏偏秋忱长得好,天资高,学什么都快,纵然他学了杀人之法却死活不愿意动手,门派也一边骂一边教。
在秋忱看来,这是折磨,没有那个孩子愿意天天面对血肉模糊。
可在其他孩子看来,这竟成了偏爱,他们甚至会觉得嫉妒。
其中就包括了栓子。
当然,他改名了,叫李舒安,似乎这样就能和过去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