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树总在司空的身边出现,对阿保来说,这也勉强算一个熟人。
阿保的声音细细弱弱,说话已经连贯了许多,“小树说你又要走了。不带我。”
后半句话才是让他生气的点。
尤其司空还会把宝珠也带走。
司空不由得一笑,伸手把他从草堆里挖了出来,不顾他的反抗,将他按在自己的膝盖上说:“阿保,我要去打仗了。”
阿保正在拼命挣扎,听到“打仗”两个字,猛的呆住了。
司空顶了顶他的脑门,他注意到阿保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惶然的神色,就知道他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我去打仗了,所以不能带你。”司空很认真的看着他,“我把你送到爷爷那里,你跟爷爷一起等我。”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阿保立刻就听明白了。他呆呆看着司空,好像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他的个头要比冬天的时候长高了将近十公分,脸蛋上也有肉,两只大眼睛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
这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孩子。
但他还是不怎么爱说话。面对自己依赖的人,也只会像一只小动物似的,眼巴巴地跟在他身后。
司空看着他,心头就有些发软,忍不住就想哄哄他,“爷爷一个人会害怕,你帮我保护他好不好?那里还有我刚刚养起来的一窝小鸡,你也要帮我好好照顾它们。”
阿保的小手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搭在司空的肩膀上,有些羞愧的嗫喏,“我……我不会。”
“我现在带你过去,”司空跟他商量,“我教你。”
阿保看着他,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问他,“那……你还回来接我吗?”
司空被他这副生怕自己又要被扔掉的模样搞得心酸不已,恍然间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要抛弃亲儿子的渣爹。
“我一定会回来的。”司空很认真的解释,“你在这里,爷爷也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是我们的家。”
阿保与他对视,像要从他眼睛里看到某种实质性的保证。然后,他的小脸上慢慢漾起了一层光,他迎着司空的目光点了点头,“你要回家。”
司空笑着点头,向他保证,“我一定回家。”
六月中旬,左光书一行人离开了燕州,前往顺州的路上遇到泥石流,道路被堵,前前后后耽误了半个多月,等他们到达顺州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底了。作为协助左光书谈判的北路军主帅,凤云鹤已经先一步等在这里了。
耶律乙辛还在赶往檀州的路上,耶律云机已经得知他们的消息,特意派了信使过来邀请他们前往檀州一叙。
左光书颇有些意动,跟凤云鹤商议,说他们到檀州去跟耶律乙辛面谈会显得更有诚意。被凤云鹤一口否决了。
就在赶往顺州的路上,凤随刚给他讲过一个故事,说野史记载,有甲乙两个国家,甲国发兵攻打乙国,兵临城下,甲国邀请乙国的国君到甲国的营地里商议和谈的事。乙国的国君不知道是不是犯了痴呆病,竟然同意了。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乙国国君带着心爱的大臣前往甲国的营地。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后果哪怕是用脚丫子来猜,也会猜的八九不离十。
甲国的主帅扣下了乙国的国君和大臣,让乙国用金银来赎。这一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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