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什么都没说,行了礼之后就将一个包袱递了过来,示意司空自己看。
司空看见包袱就想叹气,这个年代没有各式各样的背包提包,出远门的时候富裕的人家就是带着箱笼,穷人家就是拿粗布把衣服细软卷起来背在身上——既不好看,更不安全。
尤其他一上手就感觉到了,这里面都是票据文书一类的东西,这就更不安全了。
司空就想着,凤家的宿舍里还有几个他托凤随找匠人给制做的羊皮文件袋,回头拿一个过来用好了。
包袱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当年李道与李持盈的婚书,婚书上写着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有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们的签名和手印,还有当地官府的大印。
婚书下面是李持盈的嫁妆单子,司空粗粗扫了一眼,有田庄有商铺,也有古玩首饰、名人字画一类的小件。
李持盈如果能从京城顺利逃出来,只靠着这些嫁妆,也足够把她和司空两个人照顾得妥妥帖帖。
司空叹了口气。
嫁妆单子下面,还有几份状纸,有族中长老出面叙述李道如何入赘李家的经过,也有家中下仆的状纸,说的都是李持盈是如何被挟持到京城,又被逼死的全过程。
司空问蔡嬷嬷,“我娘的嫁妆呢?”
蔡嬷嬷忙说:“都在李家。姑爷是赘婿,田产仍由李家的管事照料。再说,事发时姑爷带着娘子出门在外,也没带什么值钱东西。”
就是说李道其实没挖走李家的银子。
那他当初同意入赘李家,到底有没有贪图李家财富的成分?!
蔡嬷嬷又说:“先生已经提前送了信,让家里把春琴、夏瓶,还有几个当时陪同娘子一起进京的下人都送过来。算算时间,这两天就该到了。”
司空知道他师父这是在给他准备人证——要对付虞道野那样的人,仅有几份文书估计是不顶用的。
当然,有了人证也未必有用,但有总比没有要强。
如今这个时机也卡的恰恰好,以林太尉、左光书为首的文臣团体得罪了以凤云鹤为首的武将一派。
崇佑帝要想挽回颜面,一定会拼命的向武将施恩。
而司空还会进一步升官。
官阶与军阶的提高,意味着朝廷会注意到他,而他在军中也会有越来越大的影响力。
这真是……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时机了。
司空抬头望着蔡嬷嬷,刚要说话,心里却忽然涌起了极为怪异的感觉,他留神打量蔡嬷嬷的眼神,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他觉得他看到了一个人卸下重担之后,无以伦比的轻松与解脱。
一个被负疚感折磨了半辈子的人,一旦解脱,她会怎么做?!
司空心跳加快,神色却依然平静,他端详蔡嬷嬷鬓边的白发,轻声说道:“嬷嬷一直照顾我娘?”
蔡嬷嬷噙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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