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喜欢的就是宝珠,还会学着周围的人的样子给宝珠梳理鬃毛,没多久照顾起宝珠来就像模像样了。
司空不可能天天跑来跟他师父黏糊,不过每次来,阿保都会显得很高兴,还拿李骞塞给他的糖块偷偷地喂给宝珠吃。
司空把他们这一次出猎打回来的几只肥兔子交给了小鱼。
他们这一路赶的并不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也经常打发人出去采买,因此食物是不缺的。缺少的只是新鲜东西,肉、菜、蛋、奶这些。有时候路过市集、村庄,经常是国公爷派出去的人就将人家能拿出来的东西全部包圆了。
李骞这里因为有司空在,还能分到一些,后面那些车队的人就得求爷爷告奶奶的买高价货,或者只能啃干粮了。凤云鹤会安排手下留意这些百姓的安全,但他们吃吃喝喝的事,他是不会管的。
李骞正裹着一件不起眼的斗篷在马车下边散步,看见司空过来,脸上顿时浮起笑容。
司空走过来摸摸他的手,不大放心的问他,“怎么不在马车里等着?”
李骞不当一回事儿的说:“也不能总是坐着,这会儿没有风,太阳又晒得暖暖的,下来走走也舒服。”
说着,他从袖子里取出手巾,给司空擦了擦鬓角的汗。
司空微垂着头,他的袖袋里还揣着一叠草纸呢,擦汗擦手比手巾方便。不过有师父的关心,他还是很受用的。
在经过了凤随的连番嫌弃之后,他也开始觉得他这个爱揣着草纸的习惯……好像不大符合这个时代的生活观念和审美?
司空不想标新立异,但他也不想在生活细节上为难自己。草纸还是要继续揣着的,只是他会记着提醒自己,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
因为别人会觉得……不雅。
司空陪着李骞在营地附近溜达,正午时分,天上是蓝的一汪水儿似的晴空,一丝云都没有,阳光暖暖和和地洒下来,晒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就算这样,也让人觉得舒服。
李骞见旁边没什么人,就悄悄对他说:“等过了河中府,我就不跟着你们一起走了。这么久没回家,我也得带着人回去看看。”
司空知道李骞的老家在陇右,他也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去过了,但从出发到上路,他师父从来没提过这一茬,司空就有些呆住了。
李骞摸摸他的手臂,打趣他说:“怎么,舍不得师父了?”
舍不得,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不放心。
司空想了想,对他师父说:“回头我点两个小队跟着你。”
李骞也没拒绝。他要真是只带着二十来个护卫就走,司空估计要担心死了。
“家里的事安排一下,”李骞说:“然后我就到西京去找你。”
司空顿时放了一半儿的心,想了想,又嘱咐他说:“如果国公爷要回北边的时候你还没赶过来,我就让人给你传话,直接追过来得了。”
李骞点头。他没有什么非去西京不可的理由,自然是司空在哪里,他就在哪里。至于虞道野一家子,就都交给司空去处理吧。
他是李持盈的儿子,替李持盈出头,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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