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另外一柄窄剑破开了洞口的昏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三当家的左眼刺来。
三当家呼吸一滞,不及多想,身体翩然向后倒去,腰身弯成了弓状,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一击。
洞窟里的光线也因为她的动作而剧烈地晃动。在这不停晃动的光线之中,三当家的身影也如同鬼影一般,又轻灵又诡异。
司空意识到她的轻身功夫远在他之上,而她的刀法却又刀刀致命。
司空这个时候开始明白三当家一个妙龄女子为什么会在一群地痞流氓当中脱颖而出,坐上三当家这样的一个实权位置——烈火帮的大当家是一个很少露面的人,烈火帮所有的事务都是二当家老牛与这位三当家操持。
而通明赌坊,甚至与赌坊一街之隔的春江楼,都有可能是这个女人的势力范围。
三当家显然也是一个对战的高手,她甚至懂得利用手中明珠的辉光来给对手制造麻烦。
突然闪亮或者突然熄灭的亮光,会给对手的视线产生一定的干扰。而这种干扰对她这个施加者一方来说,却是助力。
为了尽量降低这种干扰对他的影响,司空只能张着嘴……
妈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司空在心里暗骂。
还好敞开的暗门吸走了洞窟中弥漫的烟气,否则真要憋死人了……
在意识到口水要从嘴角漫出来的一瞬间,司空改变了想法。
他原本想把三当家的拖在这里,等着救兵下来,但现在他不这样想了,如果救兵们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口水把衣襟都打湿了的自己……
司空觉得,这种笑死人的黑历史大概会伴随他一辈子。
三当家的宽刀架住了司空的窄剑,然而兵器相击的地方传来的力道却逼迫得她不得不再一次后退。
而后退,尤其是慌乱中不得不进行的后退,往往代表着漏洞。
司空的窄剑就在这个漏洞出现的一瞬间,闪电一般刺中了三当家。
宽刀当啷一声架住了司空的窄剑,三当家飞快地扫一眼刺入自己肩头的剑身,气息微喘,“小子,你是官兵?”
司空摇摇头,艰难地抿了一下嘴唇。
三当家心中一松,“既然不是,当务之急就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说呢?”
司空却陡然发力,窄剑瞬间穿透了三当家的右肩。
三当家眼前一黑。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已经出声示弱,眼前这青年却依然使出这般狠辣的招数伤她。
三当家心中恨极,惨白的脸上却绽开一个克制的浅笑,“你若是不与我合作,哪怕你逃进了地道,你也出不去。地道里可不止是只有这一道机关。”
司空艰难的吸溜一下口水,心想老子就没想出去!
这么一副丢脸的样子,出去现眼吗?!
“你听我说……”
三当家的声音被她突如其来的惨叫打断了。她不可置信地侧头,就见司空的窄剑竟然在伤处转过一个角度之后,倏忽收了回去。
鲜血喷涌而出。
“你的剑……”三当家面色如纸,一半儿是因为受伤,另一半儿却是因为愤怒,“这是什么兵器……刀刃上有手脚?!”
司空眼里露出欣赏的神情,要不是双手持剑,他真要给她竖一根大拇指了。
他的窄剑,从功能上讲,其实更像是经过了改动的战术刀。刀尖锋利,双刃、有锯齿,也有放血槽——每一种设计都是为了制造更致命的伤口。
三当家的急速后退,双腿碰到堆放在洞窟的背篓之上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