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烧开,司空将热水灌进茶壶里,跟狼吞虎咽吃包子的谢六郎一起回了主屋。
谢六郎独居,屋里摆设简陋,到处都乱糟糟的。还好屋里生着小炉子,炉子上还坐了一壶水,倒也暖和。
兄弟两个围着圆桌坐下,司空将两个茶杯拎过来,用开水冲了冲,也不问有没有茶叶了,直接给两人各倒了半杯热水。
谢六郎嘴角沾着一片葱花,含糊的嘀咕一句,“家里有茶叶……”
司空没理会他,他心里在想要怎么跟谢六郎开口问话。
谢六郎以前也在京畿衙门蔡大人手下做都头,跟司空、金小五的交情都不错。后来他在巡街时因为维护商户,得罪了烈火帮,被烈火帮的人几次三番的寻衅。
这要是遇到一个硬气的上官,说不得就要跟烈火帮的人说道说道了,可惜谢六郎时运不济,遇到的是蔡茂德这等软包,到底还是丢了衙门里的差事。
要只是这样也还罢了。
后来谢六郎跟了镖局去走镖,结果烈火帮里一个小头目就勾搭上了谢六郎的娘子。待谢六郎从相州一带走镖回来,家里值钱物件都已被卷了个干干净净不说,小头目还带着一伙儿兄弟将他堵在院子里打了一顿,捏着他的手指在放妻书上按下手印。
谢六郎断了一条腿,养了几个月才把一条命养回来。从那时开始,他就有些游戏人生了。司空每次见他,他都是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德行,司空说了几次也有些灰心。后来还是听金小五跟他说,谢六郎混到了九江门里去了。
司空没忍住,又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好好娶个媳妇儿,总是跟这些花楼里的小娘子厮混……”
“唉,唉,”谢六郎连忙拦住他,“你顶风冒雪的跑我这儿来,总不会是为了说这些傻话吧。我耳朵都听得长茧子了。”
司空喝了两口热水,压一压心里的火气,“我来是想找你打听点儿事情。”
“啥事?”
“烈火帮的事。”
谢六郎一顿,视线像两根尖针似的落在他脸上,“烈火帮?!”
“烈火帮。”司空平静的与他对视,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眼里跳跃的火苗,“他们的大当家、他们以往干过的那些龌蹉事,还有……他们跟外边的联络。”
谢六郎眼神一闪,“外边?”
司空就笑了,“看样子你是知道了。”
谢六郎不置可否,但他整个人却已经严肃了起来,眉头皱着,之前那股子懒散邋遢的劲头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冷的神色。
“我跟你说了有什么用呢?”谢六郎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的一抹嘲意,“烈火帮人多势众,你我还能把他们掀了不成。”
司空淡淡看着他,“你我是不行。加上大理寺呢?”
谢六郎眉头一挑,“他们惹到了大理寺?”
谢六郎有些意外,他一直觉得烈火帮行事肆无忌惮,背后应该是有大靠山的——有靠山,大理寺难道不得看在靠山的面子上,给他们几分薄面?
没见京畿衙门都不敢拿烈火帮怎么样么,出了事反而一味的你好我好,不敢得罪。
司空见他那副要死不活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儿鲜活的人气,忍不住微微一笑,“再加上皇城司呢?”
谢六郎霍然起身,一双黑湛湛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司空,“这话可当真?!”
司空微微点头,拿出自己的腰牌给他看,“我早不在京畿衙门了。”
这事儿谢六郎是听金小五说过的,但司空透露的信息太过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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