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暗暗纳闷,没听说兴元府那边讨伐广平王的战况有什么坏消息啊,前两天陈原礼他们闲聊的时候还在说,双方各有输赢呢。
街道的尽头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
凤随连忙带着他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子。两个人后背紧贴在墙壁上,静静等待这一队骑兵过去。
没有月亮,司空只能看到身旁的人一个模糊的轮廓。
司空忽觉不可思议,凤随可是朝廷命官,是他的顶头上司,就这么带着他,像两个刺客一般在夜晚穿街走巷。
他有点儿想笑,也不觉得这样出门会有什么危险了,心里反而多了几分趣味。
一团亮光从巷口处晕开,这是巡夜的队伍正从巷口经过。
火把的亮光在夜色中跳跃不定,火光映在雪亮的铠甲上,不见暖意,反而更显森冷。
凤随忽然转头去看司空,就见他大睁着双眼,似乎有些紧张,忍不住伸手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微微紧了紧,又很快松开。
司空的视线果然看了过来,大概以为他有什么指示,一脸认真的表情。
倒是顾不上紧张了。
凤随微微一笑,听得侍卫的马蹄声已经走开了,便示意他跟着自己顺着小巷往里走。
到了这个时候,司空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黑天视物本来就与白日有所不同,凤随又专门捡着小巷子钻来钻去。
起初司空还记得他们是往安顺街东南角一带去的,还勉强分辨出了东南侧的安顺门的方向,但等着他在小巷里钻了几圈之后,就彻底晕了头了。
他心里有些意外,这样犄角旮旯的地方,凤随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凤随就带着他这么走走停停,司空冷不防一抬头,视线越过了巷子的尽头,看到了不远处黑沉沉的一道高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到了安顺门附近了。
夜色深沉,站在司空的位置,是看不清城墙上方的垛口的,但城墙的存在本身便如庞然巨物一般,虽然并不能看清楚它的轮廓,但它在视觉上施加的压迫感却已然传来,沉沉地压在司空的心上。
司空曾经听衙门里的同事们说,西京城的城墙修建得极为牢固,城墙上方据说可以并排跑两辆马车。
冷兵器时代,城墙是战争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在这道防线的后面,不是士兵,而是无数手无寸铁的平民。
司空每每想到这一点,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战栗感从心尖上蔓开。这感觉类似于恐惧,却比单纯的恐惧更多了一些焦虑。
凤随像是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波动,他回过头望着他,轻声说了句,“到了。”
司空精神一振,视线也从城墙上收了回来,就见凤随已经走到了一处人家的后门外。
这一带街巷的房屋结构都差不多,前门开在正街上,可走车马,后门则开在小巷子里,平日里下人们进出、采买,或者夜香妇天亮之前过来收夜香也都是走这样的后门。
凤随走到门边,示意司空停下,他自己在门边听了听动静,忽然拿手捂在嘴边,轻声细气的叫唤起来,“喵~喵~”
司空,“……”
司空险些笑出声来。他从没想过他这位看上去就派头十足的领导,竟然还有这么……这么童趣的一面。
凤随含笑瞥了他一眼,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
司空就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凤随虽然不明白他这个小动作的含义,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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