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司空也点头。张鸿也是皇城司的人,他们的情报系统,可比一个大理石少卿牛气得多了。
徐严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他有什么具体任务,忍不住发了一句牢骚,“那也没我和老罗什么事儿啊。”
“怎么没有?”司空笑着说:“姓张的来了之后,肯定要跟大人东拉西扯,你们就陪着他胡扯好了……看看到底是谁着急。”
这话说的凤随也笑了。
第二日,司空的行程却并不顺利。
他们起了大早赶到静心庵,并未打听到什么消息来。庵堂里倒是有记载,何日何时都有什么人来庵堂里供了香油钱,除此之外,无论问什么人家,姑子们都说客人来往多,不记得了。
庵堂外面的石壁也去了,天气好的时候或许有游客,天冷了人就少,司空和陈原礼在附近转悠了半天也没遇见有什么人。
静心庵距离青水庵倒是不远,但是问起青水庵,姑子们都说两个庵堂没有来往,静心庵向来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从不打听外面的事——要说故意跟官差作对,倒也不至于。这些姑子们,只是直白的表现出了对官差上门的反感。
第二件事办的同样不顺利,玉香楼的兰草姑娘见了莹娘子的画像也是一脸懵,表示从没见过这么一位小娘子。
司空和陈原礼是从后门进来的,司空眼尖,注意到曹溶经常带在身边的私卫都不见了。玉香楼里的气氛要比以往几次过来的时候更散漫一些。
司空就怀疑曹溶这是要打算把他藏秘密的地方搬走了。
也是,他那个小院其实也并不如何隐秘,没人动疑心的时候,自然千好万好,自带一股灯下黑的隐秘气场,但若是被人注意到了,只怕各种马脚就都露出来了。
曹溶那么一个狐狸似的人物,怎么能放任自己陷入这样的危险中呢。
回到虞国公府,陈原礼自去找凤随汇报情况。司空有些没精打采,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就睡下了。
倒不是又多累,只是有些沮丧。
司空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似乎在某个点上想岔了,于是不知不觉就偏离了正确的方向。
他不喜欢绕弯子的感觉。
似睡非睡的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这是陈原礼回来了。
他见司空的房间已经灭了烛火,大约是觉得这小子累着了,便也没出声,自顾自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司空听到他的脚步声进了对面的厢房,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或许是这一觉不大符合司空平时的生物钟,司空总觉得睡不沉,仿佛鬼压床似的,有一种半梦半醒的眩晕感。
司空在梦里觉得头疼。这么睡一觉,比不睡还累呢。
司空正纠结要不要干脆爬起来,去外院的演武场里打一趟拳,耳畔却听到窗扇哪里发出了极轻微的“吱”的一声轻响,乍一听像是微风推动了窗扇。
司空一下警醒过来,身体上那种梦魇似的粘滞感也潮水似的退了下去。
他静静躺在枕头上,保持着呼吸的频率不变,一只手却悄悄摸到了枕头下面。
哒的一声轻响,窗扇又阖上了。
但房间里却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存在感,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刚才窗扇的一下开阖,悄悄地潜进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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