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随想问司空出去见人可有什么收获,又顾虑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迟疑了一下,对司空说:“等下回来,你们跟我去内书房。”
陈原礼忙说:“老徐和罗松今日出去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凤随知道他们是去打听桑家的情况,点点头,“这个先不急。”
他现在更操心的是烈火帮的事。
陈原礼也听出了这一层意思,不再啰嗦,牵了马过来,和司空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醉仙楼。
醉仙楼顶楼的包厢里,薛千山已经先一步到了。
他站在窗边,若有所思的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
天冷,薛千山身上披着华贵的大氅,半边面孔都掩在雪白的皮毛里,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目似点漆。
正是华灯初上之际,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浅浅的绯红,长街两侧的商铺与鳞次栉比的屋宇却已经在朦胧的灯影里染上了独属于夜晚的繁华与旖旎。
有人急着归家,想要窝在暖暖的家里,陪着妻子儿女享受天伦之乐。也有人急着出门,呼朋唤友,去灯红酒绿的热闹场所消磨这清寒的夜晚。
人流、车马、灯影,仿佛无声流动的河流,缓缓地流转在薛千山沉静的双眸之中。
片刻后,他的眉尖微微一挑,双眼中的沉静仿佛被什么东西打破了,他扬起下颌,双眼望向了长街的一端。
“长青,”薛千山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让人进来伺候。”
包厢门边一位眉目清秀的青年应了一声,垂首走了出去。
不多时,他又带着几个杏脸桃腮的美貌丫鬟走了进来,将圆桌上的茶水果品撤下去换了新的,又有粗使婆子送了熏炉进来。
长青走过来,伸手关上了窗户。
被寒风灌得冷冰冰的包厢里很快暖和起来。
薛千山解下大氅,递给了身旁的长青。狐裘之下,仍是一身月白色衣衫,领边袖口绣着精美的仙鹤竹枝纹,既华贵又清雅。
长青不敢直视他的脸,微垂着头,将大氅抱过去交给了一旁的丫鬟,低声问道:“外间可要嘱咐他们再摆一桌?”
凤随定下的这间包厢十分宽敞,一道镂花月亮门将这间临街的包厢分作了内外两厅,这是预备着主家宴客时要分开男宾女宾,或者主家有事要谈,随从在外间另开一席的意思。
长青这样问,也是猜测凤随身边必然会带着随从。
“不必。”薛千山说:“凤大人不会带太多人,三两个亲信,一席也就坐了。你当我是什么身份,初次见面就能让凤大人单独宴请我?”
长青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垂下头不敢再看。
薛千山的语调淡淡的,举止也是一派从容,但长青还是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些自嘲的意味儿。
长青不敢多话,陪着他来到包厢门口迎客。
不多时,就见楼梯处走上来几个年轻男子,当先一人身量高大,穿一身浅灰色常服,眉眼方正,顾盼之间显得从容又机敏。
这人薛千山见过,就是之前来过“薛记”的陈原礼。
他走上楼梯之后,就避让在一旁,让出了身后一袭华服的大理寺少卿。
薛千山连忙上前行礼。
这是他第一次与凤随在这样近距离的情况下相见,面上虽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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