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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看这可不是刚刚好?咱们正商量着要拿去庙里送钱当借口,这钱就送过来了。”
顾婆子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司空将自己的工钱分成了四份,其中两份推到了顾婆子面前,“大娘,这一半儿是饭钱。这一半儿是要送上山的。明日一早,我再买些糕饼,劳烦你一并送上山去。”
寺庙里养着一群小孩子,司空每次送钱过去都会稍些小零食。他觉得不管日子过的多苦,小孩子的童年还是要有一些小欢乐的。
剩下的一半儿工钱,司空又分成了两份,一份收进自己的钱袋里,另一份包好,上面写上了“刘家村王刘氏”几个字,交给了顾婆子。
顾婆子就又要叹气了,“司空啊,你这可真是……这要养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司空笑了笑说:“王刘氏的小儿子过了年就十五了。等他家的榨油坊开起来,我就不用再给他们送钱了。”
顾婆子摇摇头,不再唠叨。她知道王刘氏的大儿子曾在北边跟司空一起打过仗,两个人大约是有些过命的交情,所以那人战死之后,司空才一直帮他养着老娘。
可是不养着王刘氏一家了,司空或许会把剩下的钱都送去孤云寺,他自己还是留不下什么银钱。
顾婆子叹了口气,收起银钱,“行,我明日就让人给王刘氏送过去。刚好我柜子里还有两块布,一起捎上。”
司空又笑,“谢谢大娘。”
他一笑起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漫天的星光都落进了那清亮的眼瞳里,让人看了,只想随着他一起微笑起来。
顾婆子就在心里酸酸的叹气,这么好的一个孩子,长得好,心地也好,他的爹娘到底是怎么舍得把他扔掉的呢?!
司空不知道顾大娘是怎么跟陈娘子解释的,到了初六那天,她跟王大娘就坐着提前雇好的驴车去了岁寒山,随身还挎着两个篮子,一个篮子里装着香烛纸箔,另一个篮子里装着司空一大早出去买回来的糕饼果子。
司空将她送到了车马行,见她跟王大娘顺利汇合,又嘱咐赶车的汉子路上走的平稳些,这才骑马出了西城门,在城外晚枫亭与陈原礼等人汇合。
这也是陈原礼事先交代过的。
司空赶到晚枫亭的时候,陈原礼和徐严已经先一步到了。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三四名凤家的侍卫,都是便服打扮。
几个人打过招呼,便出发了。
从这里到顾桥镇,大约要走两个时辰,约莫巳时能到。这个时间,青水庵的法会也差不多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顾桥镇是城西一带最大的市镇,也是从陇右到西京的必经之路。故而市镇规模虽然不大,但也是店铺林立,颇为繁华。
这两年因为青水庵名声鹊起,来往顾桥镇的人又多了许多信徒。尤其像初六这样的法会,更是热闹,许多信徒甚至提前数日就赶了过来。
陈原礼带着兄弟们在顾桥镇东郊的驿馆汇合,将马匹等物都留在驿馆之中,随身携带了短小趁手的兵器,又三三两两地从驿馆的后门离开。
因为法会的缘故,顾桥镇满大街都是陌生面孔,他们混于其中,倒也不会引人注意。
司空与陈原礼分在一组,两人假称是兄弟,沿着顾桥镇的大街朝着镇外走去。据说镇子西边有个大湖,每到春夏时节,湖中开满荷花,景色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