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迢抿了抿唇,自己被强行冠上的身份——天上天的童养媳,要是真出了岔子,可不是要给应向沂丢脸嘛。
“行了,别绷着一张脸了,想想以前你那副唯我独尊的劲儿,不就是死过一次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
迟迢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说得轻巧,你死一次试试。
“我不盘算得仔细一点,怎么减少伤亡人数,我不会让我的属下白白送死。”
第一峰里的人都是他的嫡亲部队,迟迢不愿意看到他们折损。
非亦恍惚了一瞬,枕着胳膊,突然笑了声:“和你一比,这近千年的时光,像被我浪费了似的,怨不得他们想夺了我这魔尊的位置。”
在世人眼里,他本就德不配位。
迟迢深以为然:“你的确不是那块料子,不过魔祖回来了,也不用你管了。”
非亦:“……”
是不是朋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这边两人轻轻松松的带着人向止戈村围去,另一边,应向沂也到了人间。
他离开天上天的时候没有忘记带上木偶人和坟碑,捏了个手诀,就寻到了九宝阁阁主所在的位置。
九宝阁阁主没在仙界,在上曦城中。
应向沂到的时候,他正坐在千金台最高处,抱着一坛子酒喝。
他摘了面具,露出一张僵硬的脸,满脸水痕,不知是酒液还是其他的东西。
见应向沂上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杀我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份?”
他很好奇神树为什么会护着应向沂,就连流尘也眼红应向沂的力量,应向沂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站到了迟迢身边,站到了妖界那边。
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
应向沂把玩着手里的坟碑,淡声道:“我不会杀你,你犯下的罪该由被你伤害的无辜苍生来审判。”
千年之前的神君善良却不完全公平,他因为私心放过了九宝阁阁主,间接引发了流尘的报复。
如果要拨乱反正,九宝阁阁主的罪责确实该重新定夺。
“我借由木偶人封印了你的力量,待流尘受擒,中了傀儡咒的人恢复正常,六界会在天上天审判你们两个。”
应向沂说完自己的打算,并没有上前,他向下看去,整座上曦城都不复曾经的繁华,但损毁很少。
九宝阁阁主摩挲着酒坛:“为什么是在天上天?”
应向沂收回视线:“因为一切起于天上天,追根究底,你和流尘也是受害者,亏欠了你们的人也该领罚。”
他之所以将地点定在天上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九宝阁阁主充其量只是神树的棋子,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而神树,也该向四族及被四族所害的人道歉,做出弥补。
酒坛子摔在地上,炸开一道巨响,九宝阁阁主指尖发颤,明明没有心脏的身体,却好像因为心跳加速而激动不已:“你,你想审判神树?”
应向沂将手中的坟碑扔过去,不答反问:“既然知道自己是被人操控才犯下大错的,为什么不振作起来,令真相大白于天下?”
九宝阁阁主接住坟碑,一遍遍摸着碑面,但因为力量被封印,无法令上面显示出巫行翮的名字。
如何能令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的确杀了巫行翮,也的确想利用四族报复神树,无从辩解。前者还可以说是被迫的,但后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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