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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打了个照面,二人一愣:“妖后,您的盖头呢?”
发带很长,一侧垂到了肩头,应向沂随意地拨了下:“这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纷纷转过头,看向队伍最前面骑马的人。
按照民间的风俗,迎亲该有新郎来做,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八抬大轿,将新娘子从娘家接到自己家。
在妖界,这些形式都化简了。
迟迢骑着马,带着属下,将应向沂从住的宫殿接到寝宫,便算是迎亲。
隔着长长的迎亲队伍,应向沂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眸子。
迟迢显然也不适合穿红,白衣尚且能压住三分妖气,红衣如火,便衬得他那张艳色无边的脸更加勾人。
活似个妖孽。
应向沂想,如果他是来抢亲的魔头,那迟迢就是祸乱天下的妖妃。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种妖妃就该被锁在深宫里,日日承欢,祸乱宫闱。
应向沂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他不仅锁不了迟迢,还要被逼着穿上嫁衣。
迟迢并不在意他的盖头,很快就一声令下,迟疑的迎亲队伍重新开始活动,众人不再纠结新娘的盖头,将应向沂请到了轿辇上。
大丈夫坐花轿,除了羞恼以外,应向沂还觉得挺新鲜。
他撩着窗帘看沿途的风景,看着他们穿过小半个妖殿,走向最豪华的正殿。
妖殿很大,院子和正殿的距离却很近,应向沂以往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迟迢给他安排的是最近的住所。
在不便透露身份的情况下,迟迢也私心的让他们挨的更近一点。
和妖恋爱与和人恋爱是不同的概念,和异性在一起与和同性在一起也是不同的感觉,这是应向沂曾经排斥迟迢的两个主要原因。
但现在再回头看这些,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了。
迟迢在一些地方的小心思,总能让应向沂动容不已。
宴请的宾客不多,迎亲队伍到的时候,宾客已经都在正殿中坐着了。
一眼扫过去,非亦和六殿都在列,位置很靠前,可以看出来在迟迢的心目中,这两人算是重要的朋友。
应向沂和迟迢拉着红绸,并肩走进正殿。
牵红也是民间成亲的习俗,除了一些不方便实现的,迟迢将所有的习俗都保留了。别人都是讲究入乡随俗,他们本该用妖族的成亲方式,迟迢却选择了应向沂熟悉的一切。
应向沂很感动,感动得快哭了。
如果迟迢能为他换上嫁衣,就更感动了。
非亦和六殿对着他挤眉弄眼,应向沂嘴角抽搐,狠狠剜了他们一眼。
这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只顾着看他的热闹,完全没有帮忙唤醒迟迢的意思。
两人一直走到殿中央,侍者朗声道:“吉时已到,妖尊迟迢与妖后应向沂的结契大典正式开始。”
人间没有结契一说,妖界也没有妖和修士结契的先例,比起之前的迎亲,这些仪式显得过分粗糙,就像是走个过场。
两人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互相喂对方喝了,就算是结契完成。
迟迢不拜天地,两人都没有高堂,夫夫对拜不必当着其他人的面,这一步也直接省略了。
应向沂和迟迢一同坐在主位上,听着宾客们的恭贺祝福,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直到六殿和非亦过来祝酒。
六殿:“恭喜恭喜,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快就拜堂成亲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非亦:“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恭喜你从相好变成了妖后。”
应向沂:“……”
他听出来了,这俩人是在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