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湖面和不叫的野狗是最可怕的,非亦同样适用这句话。
一个能将一身杀气收敛干净的魔头,心机城府必然不轻,试问他又怎么可能会是好相与的。
一殿反手握住骨杖,整个手臂都几乎倒转,他却面不改色:“动静闹得这么大,肯定打乱了布局之人的计划,相信再过不久,其他人便会聚过来。外敌当前,你确定要与我动手,两败俱伤可是会让渔翁得利的。”
“谁说我要和一殿动手了,不过是伸伸胳膊罢了。”非亦勾唇一笑,风流自若,“我到底算得上是他的徒弟,怎会杀了师尊之后,还对他的朋友动手。”
周遭杀气俱散,仿佛刚才剑拔弩张,都只是他们的错觉罢了。
一殿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转头看向雷柱:“你不必试探我,若他们能活着出来,我自然会将当年之事告知。”
非亦不置可否,伸了个懒腰:“小六殿,别瞪着眼睛了,不累吗?”
说着,他还暧昧地眨了下眼,和方才一言不合要杀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六殿冷着脸,嗤道:“魔尊欲取我之命,不必虚与委蛇了,我等着你来杀我。”
非亦拧了下眉,碍于一殿在旁,没有贸然冲到他身边:“我说了,不是想杀你,只是对你有些好奇。”
六殿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鬼气横生:“想不到以逍遥成道的魔,也会自设藩篱,身不由己。”
非亦瞳孔一缩,摩挲着骨杖的手绷起青筋,狰狞欲怒。
与外界的针锋相对不同,雷柱之下几乎称得上是祥和。
应向沂一眼就认出了宋燕徊,又想到他方才的话,惊诧不已:“想不到,先生原来是神君座下的将军。”
只是天上天的将军,怎么会跑到冥界去,还是个摆渡船夫?
宋燕徊身上灵力暴涨,幻化出巨大的龟壳图案,托住了雷柱,如同春日生机一般的力量令四周大地上冒出一大片小绿芽。
迟迢得以松一口气,变为人形落在应向沂身边:“玄武将军宋燕徊,原来真的是玄武。”
传闻神君游历妖界时救下了一只小兽,带在身边悉心照顾,后来此人领长风军,破万里浪,如同一道无法破开的盾牌,守护在神君身边,获封神界玄武将军。
世人只道玄武壳乃世间至坚之物,将军宋燕徊是当时第一盾,故得此名号。
但他们不知道,此名号还有一层更简单的意思,将军宋燕徊原形便是四族之一——玄武。
四族之间有着独特的感应,青龙玄武一经聚首,即使迟迢并非青龙,龙族的血脉不会作假,两人顿时认出了彼此的身份。
“原来不仅是我玄武留人,青龙一族也有幸存者,只可惜不是青龙,只可惜凑不齐四族,凑不齐……世间真正的坚不可摧。”
雷柱猛地下压,击碎了玄武护盾,这份力量终究不是一个人能挡住的。
磅礴的力量如山呼海啸,呼拥而来,好似摧枯拉朽,将地面上的草芽都削成了粉末。
宋燕徊摔在地上,直接被逼出了原形。
迟迢将应向沂护在怀里,寸寸白鳞上渗出血迹,被护住的应向沂亦是浑身浴血。
就在这份力量要将他们碾碎的时候,迟迢手上的储物镯突然碎裂,一只斑斓大虎从中跳了出来,长啸出声。
白虎族被封印千年的后裔,本该胎死腹中的幼崽,在此刻怒向天吼。
迟迢化成白龙,他的力量被消耗大半,白龙只有正常十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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