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在现实中相见开始,应向沂就没对他发过火,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吃饭会喂,走路会抱,就差把他宠上天了。
乍然如此,迟迢没想过应向沂动怒的可能。
小蛇委委屈屈的不敢动,泡了一会儿,应向沂觉得差不多了,将迟迢捞出来:“冷静下来了吧,我们谈谈。”
明月高悬,月光好似一层薄纱,从九天之上落下来,盖住了旷野山林。
应向沂先发制人:“我不喜欢男人。”
是熟悉的话,迟迢反应不大:“我不是男人,我是男……蛇。”
应向沂:“……”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平平无奇的抠字眼小天才。
“我的意思是,无论是男人,还是公蛇,只要是雄性生物,我都不喜欢。”
迟迢不干了:“姑娘一定比男人好吗?你也是男人,怎么能歧视男的?”
“这不是歧视,这是基因与生理的选择。”应向沂苦口婆心地解释。
迟迢听不进去,也不在意所谓的基因选择:“所以你说的喜欢我,是在骗我吗?”
得,又绕回来了。
应向沂叹了口气:“我对你的喜欢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不是风月之情。”
他怀疑自己撞邪了,不然怎么一条蛇两条蛇都对着他说喜欢。
难道他这张脸是蛇圈天菜?
应向沂满脸认真,说出了更残忍的话:“我们之间可以是亲人的喜欢,朋友的喜欢,唯独不可能是爱人的喜欢。”
院落里空寂无声,只有偶尔穿行林间的风,吹过层叠的叶片,演奏出鼓噪的沙沙声。
“真的不可能吗?”
嗓音很空,藏着失落与显而易见的委屈。
迟迢没尝过被拒绝的滋味,好似被一根稻草悬在崖壁上,极细微的风经过,都会令他心肝俱颤。
应向沂还没作出的回答就是那根稻草,是他仅剩的希望。
藤椅发出「吱呀吱呀」的晃动声,应向沂温柔地笑了笑:“条条,你要乖。”
迟迢情商不高,此时也听懂了他话里的拒绝。
“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应向沂怔了下。
院落和藤椅,夜色和微风,在相似的环境下,他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做梦的事。
那时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被变态压在藤椅上,黏黏糊糊的亲吻着。
他的世界观遭受了极大的冲击。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只是个开始。
往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再见到那个人,梦里也无时无刻不上演着大尺度的戏码。
他的出神令迟迢的心不停下坠。
龙族的霸道是刻在骨子里的,尽管应向沂拒绝了他,他也没想过要放弃。
无论付出多少时间,多少心力,迟迢有足够的信心,能够让应向沂成为他的娘子。
但他没有想过,应向沂可能会有喜欢的人。
“那个人是谁?”
应向沂揉揉眉心:“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
迟迢不信:“你骗我,你刚才明明在想别人。”
纯情少龙心碎成了几块。
应向沂不知该说什么,解释也像欲盖弥彰,索性闭上眼睛,装聋作哑。
装着装着就睡着了,梦境断断续续,又和上次接起来了。
天地变色,血阵之中已经看不到白虎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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