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有一段时间,每次看见我,脸都特别臭,为什么呀?”
程耀司不知她说的是哪段时间,反问道:“什么时候?”
“就是高三刚开学没多久吧,我记得还穿夏天衣服呢,我一扭过来,你就冷冰冰的。”
所以也不能怪林惊墨迟钝的到后面才意识到他的白月光竟是她,你被那样的表情看几回,谁能想到那是喜欢呢?
程耀司想起来了,眸光一眯,那意思是你还敢提,凉凉道:“帮你回忆一下,小熊芒果糖。”
林惊墨愣了愣,随即扑哧笑了。
她侧着身子捏程耀司的脸颊:“哎呀你怎么这么小气,这也值得你臭脸。”
那次是她发烧请假回家后返校,带了一包小熊芒果软糖,根本不值什么的,她给两边同桌,还有前桌,侧前桌,总之一圈人分了个遍,分完了才发现后面那个天天压她一头的班级第一没有,但她手里的糖也发完了,林惊墨就没当回事儿,却不知人家记这么久,还臭脸。
程耀司眸光眯成线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林惊墨一点不怕,只觉得有趣,调戏般在他鼻子上点了又点:“你连这个都这么在意,天天不好好上课,还能考第一,我太惨了,幸亏我当时不知道,不然肯定是灭顶打击。”
“你也没好好上课,谁偷摸看小说来着?”程耀司抓住她的手,提醒她。
林惊墨歪头一想,唔,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就那一回,还差点被老师发现,幸亏程耀司在后面踢了她一脚,她连忙把书怼到桌兜里,才逃过一劫。
那次她还小声给程耀司道谢,可人家根本不鸟她,特别高冷的瞄了她一眼,林惊墨又被冻毁了,讪讪回头。
“你怎么什么都记得,还记得什么?”林惊墨随口一问。
程耀司脑子里能回忆起的就太多太多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抱着回忆活的。
只是以前回忆是一场又一场凌迟处刑,现在通通变成恩赐。
他眼神一变,压低了声音道:“记得你喜欢穿蓝色内衣。”
他们那时候每周有两天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夏天衣服薄,不可避免的,就要看到一些东西。
林惊墨脸倏地红了,甩开他手扭过去:“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程耀司一笑:“这就不是好人了?”
他又告诉她,第一次看到她肩带的时候,他就硬了半节课。
这话听来猥琐,可林惊墨却好似跨越十年时间,感受到了当初他在自己身后炽热又隐秘的眼神。他声音还是一惯的冷淡,似乎只是在描述一个十分平常的事实,林惊墨听着并不觉得恶心,反而一阵难以压抑的心脏乱跳。
她掩饰般捂住耳朵:“你个变态。”
“还有更变态的。”
“啊——”他说完,双手抄到林惊墨腋下,把她从她的位置上拎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林惊墨跟一片羽毛似的,发出一声尖叫。
“很多回,就想这样把你拽过来,操你。”
他看着她,压下去。
……
几小时后,学校教务处某领导忽然接到一个诡异的通知,某大人物想念他从前上学时坐过的一张桌子,把桌子调走了。
学校外不远处的轿车里,林惊墨还在嘤嘤嘤。
不知道是哭他变态,还是哭自己变态,怎么流那么多水。
“我不活了……”
程耀司面色一变:“不准说这样的话。”
林惊墨继续哭:“你还凶我……”
某人无奈:“对不起,不凶,别哭了,再哭脱水了。”
林惊墨气得咬牙:“你还说!”一转眼又开始操心眼前的事儿:“等他们开学怎么办,我不活了……”
怎么办,程耀司只能哄:“桌子早拉走了,哭什么,没人知道。”
林惊墨一吸鼻子:“真的?那你把它烧了。”
“好好好,烧了。”
桌子,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