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衣物已不像样,只剩最后防线,而她如此狼狈的时候,他竟就能这样轻松自如地抽身离开。
好在衣服到底没完全脱下,江晚照连忙胡乱遮好自己。
“你真以为我会要你?”
江晚照垂下眼帘,努力使自己不去看她,她怕看一眼,眼中怨怼愤恨尽现,今晚都成了无用功,回去不仅陶斯饶不了她,她的事业也会受不小的影响。
“那顾总想怎么样?”她轻声问道,一边在心里回忆着以前听别人讲过的那些不堪,与别人经历过的相比,其实顾时鸣这种根本不算什么。
“你回去吧。”顾时鸣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闻言,江晚照猛地抬头:“什么?”
“到此为止,你不用再担心合同。”
江晚照愣了片刻,这才慢慢起身。她已经辨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在顾时鸣停下的那一刻,她满心满眼都是庆幸,自己可以逃过一劫,但随之而来的羞恼又将她淹没。
顾时鸣折腾了一大圈儿,显而易见地,他只是想要羞辱她,或者说又是一场令他兴致勃勃的游戏而已。
他根本连要都不屑于要她。
这才是对待曾经所弃之物应有的态度。
江晚照倒不很难过,她觉得自己悲哀又荒唐,明明已再也不想来往,明明是被羞辱,她却不得不低头。
方才她也已经感受到了顾时鸣的蓄势待发,可他却能生生克制住,不给对方一丝余地。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败下阵的都是她。
江晚照再次仓促整理了一下衣物,丝袜却是来不及穿了的,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丝,她道:“谢谢顾总。”然后弯腰拾起被她扔在地上的丝袜。
顾时鸣已喝到第二杯酒,见她如此模样,便有了一些不忍心,旋即又被压下。
“司机在楼下等你,他会送你回去。”
江晚照点点头,转身往外面走去。
“这幅样子就不要出去给人看了,坐里面的电梯,以后尽量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顾时鸣又道,“江晚照,我们也算好聚好散。”
江晚照脚下步子一顿,却不回头去看他:“行,好聚好散。”
她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他最后对玩物还是有了那么一星半点儿怜悯。
卑微如她,理当摇尾乞怜。
江晚照一步步往前走着,而身后的顾时鸣亦将眼神追随着她,直到她进了电梯。
顾时鸣收回目光,却又看到她方才遗落在沙发上的避孕套,不禁讥笑一下,随手丢了。
此次重逢,他并非是存心为难捉弄她,但念起从前她不辞而别,离开得干净利索,又不由地心生不甘与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