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拿过一碗比较浅的,挑起一根粗壮的面条, 眼见着一碗面马上少了下去。
他张口咬了下去。
说不出来的味道,里面好像还没熟。
不过谢珩还是慢慢地嚼着,手艺那么粗糙离谱,不用猜就是姜宝鸾做的。
但是即便姜宝鸾做的饭菜再难吃, 也比方才的羊肉锅子要好, 无法作比。
姜宝鸾眼角一直偷偷瞥他,见他一口咬下去嚼半天, 到底也有些过意不去, 凑了头过去, 问:“好吃吗?”
不等谢珩作答, 姜宝鸾就从他碗里挑起一根,又往自己这边牵过来, 长了才发现和他筷头挑着的是同一根。
不过姜宝鸾也不介意, 自己咬住尝了一口, 一入嘴就马上吐了出来。
“呸, 生的!别吃了,吃我的。”
她的面条搓得太粗了,果然没能煮熟。
下回得了空应该去学一学窦姑姑的做法,而不是自己瞎捣鼓。
谢珩眼中泛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问她:“生不生?”
姜宝鸾以为他没听清楚,马上回答:“生的!”
随即她很快反应过来什么,脸红了红,回嘴道:“不生!”
然后为了证明这句话,自己硬生生吃下了整一根面条,连带着原本碗里的也吃不下了,她干脆把自己的给了谢珩,又挑了一根生面条给谢谨成。
谢谨成不明所以,无辜又茫然地咬了一口,然后也吐了出来。
姜宝鸾问他:“生的吃够没有?”
谢谨成捧着自己的碗,点点头说:“够了!”
姜宝鸾得意地看了看谢珩。
“听到没有,够了。”
说完也不再看谢珩有什么反应,自己便起身去了里面。
她只有谢谨成一个孩子就够了。
想得美。
*
过了冬至,日子继续流水一般地过着,转眼就到了年节。
宣王府仍旧门庭冷落,一点都不像要过年的样子。
那日谢珩的话,姜宝鸾一直记在心里,于是越靠近除夕,她心里就越乱,只要是想起了,心跳得便快得很,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有时夜里正睡着,也是会突然惊醒过来,然后醒来头一件事就是算还剩多少时间才到除夕。
能出去固然是最好的,但她也怕一着不慎的毁灭。
每当这个时候,她只能侧过头看看躺在身边的谢珩和谢谨成,这才能继续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