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姜宝鸾起身,却听说叶宜采一早就已经离开了。
她一面让人去给谢珩传话,一面又叫了两个婆子先去叶宜采那里帮忙,又另寻合适的人准备给叶宜采送去。
婆子回来后倒是和姜宝鸾说:“瞧着是要长住的,东西全都带齐了,倒还听说出来时竟和夫家闹了一场,她是守着寡的,自然不让她出来。”
姜宝鸾听后了然,想来叶宜采是回不去夫家了的。
晚一些的时候谢珩也回来了,姜宝鸾把事情又仔细说了一遍,问他:“要不要先和宫里说?”
“不妥,”谢珩摇头,“娆儿先前的事闹得陛下已经不喜,这回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有什么也只是猜测罢了,娘娘那里更是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徒添担忧。”
这也有道理,姜宝鸾又细想了一回,压低了声音道:“还是赶紧先去查查清楚,不过倒不能张扬,不要给其他人知道。只往坏处想,若是真的有什么咱们想不到的事,谢娆眼下或许还性命无碍,但一旦顾茂年察觉了,就难保他一不做二不休。”
谢珩揉了揉额角,点头便叫了曹宽进来吩咐。
见他这边事忙,姜宝鸾也起身进了内室看谢谨成描字。
刚往香炉中添了香饼,就见谢珩也跟着进来了。
姜宝鸾看见谢谨成的背挺了挺。
谢珩走到谢谨成身边看了一会儿,提笔给他纠正了几个笔画,看着谢谨成重新写了一遍,这才去窗边坐了。
“早知如此,便该多留娆儿几天。”他叹了口气。
姜宝鸾也在他旁边坐下,先是没说话,然后才道:“留的日子再多也总要回去的,顾茂年有那坏心,怎么都挡不住。”
谢珩记起那日中秋宫宴结束回来的路上,姜宝鸾是提过一句的,可是他听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顾茂年那时在府上,其实也是有颇多古怪之处,”姜宝鸾道,“他故意把从小陪伴他的妾侍带过来鞭打,让谢娆出气,一看就知道是故意做出样子给谢娆看的,只不过我不好多说什么罢了。”
闻言,谢珩也没有说什么,若谢娆行事不是这么任性又苛刻,或者是她对姜宝鸾不那么带有敌意,也不至于身边没个人提醒她。
但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妹妹,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不仅李皇后那里交代不了,他自己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而这边的姜宝鸾也忍不住担心,虽然她和谢娆不合,但也不至于想看她出事,只是想不到顾茂年真的那么绝,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两人一时都沉默不语,相对着没有再说任何话。
外头雨声渐止,熹微的晴光投过窗纱照进来,鸟扑过树梢,扬长而去。
谢谨成是最耐不住寂寞的,即便旁边的人说的话他听不懂,听个声儿也是好的,没人说话他立刻就嫌无趣了,匆忙忙描完字,就放下笔扑到姜宝鸾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