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鸾心里暗笑, 这能看不能吃的,等过两年能学骑马了, 还是得另牵了合适的小马来, 这两匹早长大了。
谢谨成乐得过去抱住了谢珩的腿, 很是父慈子孝。
这时原本已经被关上的琉璃窗子再度被打开, 不远处的夜空里有火树银花升起。
谢谨成和姜行舟拉着手跑过去看,连一向安静的姜行舟都忍不住兴奋地叫了几声。
等烟花看完, 两个孩子都意犹未尽, 又出去玩了一阵, 回来后也不早了, 姜怜这才带着姜行舟告辞。
谢谨成玩得累了,便朝着谢珩张开双臂,谢珩过去抱起谢谨成,然后三个人一道回去。
谢谨成趴在谢珩肩上,头朝着后面,姜宝鸾几步走上前去点了点他的鼻子:“四岁了,以后不能再要人抱了。”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姜宝鸾笑着摇摇头,自己也拿他没办法。
回去的路不长,谢谨成却已经睡熟了。
姜宝鸾抬头看了看月亮,谢谨成出生时那晚的月光她已经记不得了,她应该是根本就没见过那晚的月亮的。
她一边走,一边慢慢地回忆着。
她只记得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谢珩把谢谨成抱给她看。
谢谨成白白胖胖得不像个刚出生的婴儿,她原本在哭,见了他也就不哭了,但心里似乎仍是害怕的,说不清是因为谢珩还是谢谨成。
姜宝鸾忽然笑了笑。
谢珩刚把谢谨成放到床上,转过身刚好见到她笑,便问:“笑什么?”
“没笑什么。”她说。
谢珩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再问下去。
谢谨成仍是睡在姜宝鸾的床上一直没有改过来,谢珩除了之前那晚来睡过一次,便没有再来了。
姜宝鸾知道他不会逼她。
谢珩立了一会儿,看乳母们给谢谨成擦洗完又换上寝衣,正好姜宝鸾也洗漱完正坐在镜台前由丹琴梳着头发。
他让丹琴下去,姜宝鸾便自己拿起梳子梳头发,一边从镜中抬眼看他。
“京中这几日来了一支商队,里面有个女子是他们从边境带来的,”谢珩道,“她自称是当初被送去蛮族的贵女。”
姜宝鸾愣了愣,不由地将手中玉梳放下。
“她说她是逃出来的,运气好遇到了商队肯把她带回来,没想到回到京中之后物是人非,她想找到家人却一直没有音信,几经辗转才找到了容殊明,这件事也是容殊明告诉我的。”
谢珩在姜宝鸾面前少有一气儿把事情说囫囵的时候,姜宝鸾直起身子,却问:“那她现在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