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没多久了,”李皇后点点头,“你也要记着不能太耍小性子,夫君才是咱们女子的天,只伺候好他,让他顺心才是,万不可矫揉造作、拿乔作娇。”
这话李皇后却是说得也有几分真心,她素来便是这样传统的女子。
但是李皇后说归说,听不听就是姜宝鸾自己的事了。姜宝鸾出了宫,便也没将李皇后这些话放在心上,只先对谢珩说了谢娆的事,谢珩听了也并没有说什么。
末了,姜宝鸾又笑说:“娘娘要给你选正妃,赶紧去挑一挑,看喜欢哪家的闺秀,娘娘才好定下,免得你娶回来又不喜欢,杵在那儿反而怪旁的人挑唆。”
说完也不等谢珩说话,姜宝鸾自己便先走了。
到了夜里,谢珩却派人来说谢娆第二日要去永昌寺礼佛,他也要一同前去,让姜宝鸾跟着一起。
姜宝鸾万般不愿意,特意又让人去回了一次,结果谢珩没理她。
姜宝鸾气得睡不着觉,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本来打定主意死也不去,结果一早就被叫了起来。
既然已经醒了,那也就只能过去了。
永昌寺是京城第一佛寺,香火旺盛,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世家贵胄都喜欢去这里祈福。
谢珩和谢娆要去,上半日便清了其他香客,谢珩还特意留了人在远处向不知情前来上香的百姓分发香烛等物,以示歉意。
姜宝鸾和谢娆分坐了两辆马车,下马车前姜宝鸾及时戴上了幂篱,省得和谢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谢娆也同样戴了幂篱。
她倒先在外边站着了,却偏不往里去,只等姜宝鸾下了马车,仿佛只为看她这么一眼,然后就直接转身走了。
隔着两重幂篱,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谢珩看了一眼谢娆离去的背影,也没跟上去,只到了姜宝鸾身边,轻声道:“娆儿还是小孩子脾气,你多担待。”
姜宝鸾轻哼一声,理都不想理他,也随之离去。
多担待什么,非把她大早上叫起来还让她多担待。
到了大殿里面,寺院主持正在等候,谢娆手捧了紫檀木描金经函给主持,这是李皇后亲手所抄,她自年轻时起就笃信佛法,这些年在范阳更是闲时便潜心修佛,时常对百姓布施,如今一朝成了一国之母,即便宫内事务繁杂,她也没有忘记亲自誊写佛经,供奉于佛前。
一时净手焚香跪拜,姜宝鸾和谢娆便都将幂篱拿了下来,谢娆倒没有再刻意去看姜宝鸾,姜宝鸾也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人是清减了许多,但仍是同往常那般神采奕奕,丝毫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因夫妻不睦而憔悴,只不过眉间有几丝愁绪,并不分明。
姜宝鸾暗暗点头,看来李皇后倒是一点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