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成很明白见好就收,哭声立马小下去,嘴巴上却说:“娘……”
敏春原本提溜着谢谨成,后来谢谨成被姜宝鸾拍掉了荔枝甘露饼,她便站在谢谨成旁边没有动,这话她却是已经听见了,疑惑道:“你说什么?”
“他被本宫打了所以急着去找他娘,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姜宝鸾马上解释道。
哪知话音刚落,谢谨成已经被人一把提走了。
姜宝鸾狠狠咬了一下嘴里的嫩肉,抬眼去看刚刚过来的谢珩。
她以为谢珩脸上该是有愠怒的,所幸还好,他温和淡然惯了,不会将这样的表情完全显露在脸上。
但她清楚,谢珩是很生气的,否则他就不会过来。
“小儿何事竟惹得长公主殿下如此生气?”谢珩却先是笑道,“臣替他向长公主道歉。”
姜宝鸾哑然,就连敏春玉画也无法对谢珩解释,毕竟姜宝鸾是忽然没来由地生了气。
这时姜昀也沉声道:“此事是长姐不慎,不过想来也无恶意,只是一时不小心,还望世子不要与她计较。”
他比姜宝鸾只小一岁,年少便登基为帝,这几年却经历了不少动荡,早把那些少年气性消磨去,独自面对着日薄西山的大魏,此刻也只能为了姜宝鸾而小心翼翼与谢珩相斡旋。
谢珩道:“是臣未能管教好儿子,还请长公主见谅,只不过……”
他顿了顿一时没有说下去,姜宝鸾的心尖子也跟着一颤,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他推到悬崖下去。
“只不过臣自己的儿子臣自己会管教,就不劳长公主动手了。”
他说得平淡,而姜宝鸾熬过了害怕之后,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谢谨成一见谢珩过来,早已经停止住了哭泣,倚在谢珩身边懵懵懂懂地看着姜宝鸾和谢珩。
姜宝鸾只觉得气血涌上心头,竟道:“如何管教?管教得他和街上的乞儿一般,连东西也要问人家伸手去拿?依着本宫今日所见还真要怀疑是楚国公府平日里亏待了他!”
闻言,谢珩脸上微微含笑,拍了拍谢谨成的脑袋说:“既是嫌我们管不好,长公主为何不亲自来管?”
姜宝鸾拂袖而去。
谢谨成在她路过身边时又轻轻叫了一声:“娘……”
姜宝鸾鼻子一酸,又转身把桌案上那盘荔枝甘露饼塞到了谢谨成手上,挑了一个裹了最多的糖霜的喂到谢谨成嘴巴里。
在场之人皆是看得一头雾水,眼睁睁看着姜宝鸾和谢珩吵完之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