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定国长公主,皇帝的亲姐姐,不管范阳是什么形势,他还不能在长安对她如何。
娶她?容殊明才是她未来的驸马。
把她的过往公之于众?以她眼下的态度还真不知会闹出什么,她看起来也是有恃无恐。
谢珩迟疑了。
他到底要怎么办?
“看来世子不解风情,罢了,本宫要歇一会儿,你先下去吧。”姜宝鸾掩唇打了个哈欠道。
谢珩只能冷冷看她一眼,道:“你等着。”
姜宝鸾看着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来不及冷笑却已是蹙紧了眉头,抽干了力气一般躺在榻上。
她还是怕谢珩,或许是三年前的事情给她打下了永远不会消失的烙印,如附骨之疽,在方才和谢珩的对话中,她好几次都差点要撑不住了。
他回去之后会对她怎么样?
她这样硬撑着装作不识,终也不是长久之计。
等他把事情彻底掀出来,她也要强撑到底吗?
从谢珩发现她的那一刻起,这事就已经收场不了了。
远处隐隐有雷声传来,看来闷了许久的天气终于要落下一场暴雨。
姜宝鸾休整了大约一柱香之后,大长公主便又派人来请,躲也是再躲不过的,姜宝鸾回去,却见谢珩和谢谨成的位置上已经空了,原来父子俩已经走了有一阵了。
她低头轻叹一声,谢珩不在面前,她的神色中便是再也掩饰不住的惶惶和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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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阴着脸出了舞阳大长公主府,顺便把谢谨成提溜到了马车上,自己也跟着上去了。
谢谨成正玩到兴起被谢珩叫出来回家去,已是万般不愿意,本想发脾气,可谢珩的脸色不好看,他总以为自家爹爹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平时虽也冷,但那种冷是进退有度,光风霁月的冷,不是这样像要杀人的冷。
他年岁还小,说不出这其中的差别,只晓得眼下不能随便胡闹。
他嘟着嘴,闷闷不乐的样子,但饶是如此,手上还是不肯停下玩着一只小瓦狗。
谢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时没有出声。
今日姜宝鸾的态度着实令他惊讶,他记忆中那个胆小卑微又狡黠的阿鸾,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