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约四十左右,望之却如三十许人,风姿绰约,仪容华美。
姜宝鸾往她怀中蹭了蹭,撒娇道:“我想来看看母后都不行吗?母后叫我出去玩儿,明日一走,可得有阵子见不到呢!”
“瞧瞧,又成哀家的不是了?”徐太后搂着女儿,一双眉眼笑得弯弯,“天儿这么热,枯坐在宫里有什么好的,你们年纪轻,就该出去逛逛。”
姜宝鸾三年前回来之后,先前一直身子不好,近一年多来好不容易养好了,徐太后便只希望她康健开怀,其余什么都不重要。
有些话徐太后没有说,姜宝鸾这三年来虽面上还和从前一样,但是她作为母亲,到底还是能看出些不同的,她回来时陈姑姑已经不在了,也不知经历过什么,姜宝鸾自己不说,也没人敢问。
姜宝鸾掰着指头算了算,说:“一个月之后是母后四十岁的千秋,我便提前半月回来陪母后。”
“我的儿,什么要紧,你且先顾着你自己,跑来跑去的回头中暑,掐着日子回来便是。”徐太后道,“你身子也大好了,等哀家的千秋一过,便要开始商议你和昭宁侯的婚事了。”
姜宝鸾的脸蛋红了红,嘟哝着道:“母后就这么急着把我打发出去?”
“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和孩子一般?你看看你弟弟,皇子都快有三岁了,你倒是不心急。”徐太后嗔怪着点了点女儿的鼻子。
“弟弟是皇帝,他可是在做太子时就早早地大婚了,我怎么能和他比呢?”姜宝鸾笑笑,但到底将笑意又收敛了一些进去,问道,“说起来妙容的病如何了?可好些了?”
徐太后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哀家看她的身子就那样了,她本来就体弱,当年回长安时正逢她身怀有孕,路上受了颠簸伤到了根本,一年里头不躺在床榻上的日子都少,便是连六宫嫔妃请安的那会儿工夫都撑不住。”
姜宝鸾沉默片刻,道:“那一会儿我去看看她。”
“你别去,自己都三灾八病的,去了皇后那里别过了病气给你。”徐太后摇头,长女是她的心头肉,儿媳没了可以再娶,女儿要是病了那就是剜她的心了。
一时到了传晚膳的时间,徐太后留了姜宝鸾在寿康宫用膳,又让人把皇长子领了来。
姜宝鸾的弟弟姜昀膝下单薄,统共就只有这么一个中宫所出的皇子,皇后盛妙容常年卧病在床,难以教养皇子,徐太后怜其孤弱便常抱来寿康宫养着。
皇长子一见到姜宝鸾也在,便顺理成章地爬到了她膝盖上,嘴上说着:“我要姑母抱。”
姜宝鸾笑着抱住他的小身子:“行舟,姑母明日要出去玩儿,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还没等姜行舟说要,徐太后便说:“他去做什么?你同殊明两人好好玩才是,别让其他人扰了。”
姜行舟原本眼睛都亮了,但是听到祖母这么说,他也仅仅只是扁了扁嘴,没有闹腾,看在姜宝鸾眼里,便愈发对他怜爱起来,又是给他夹菜,又是喂他吃。
看着女儿已不再稚嫩的眉眼,徐太后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