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白露在院中支了张躺椅,蔺知宋过去坐了会,仰着面赏月。
多安静啊,什么都是好好的。
荀白露抱着亭知出来,就见他双手枕在脑后,阖着眼,岁月静好的样子。
她慢慢走过去,弯了弯腰身,让亭知离他近一些。
“亭知,叫爸爸。”
这么小的孩子,哪会这个,荀白露也是难得起了心思逗人。
蔺知宋闻言,轻笑了声,坐起来一些将亭知抱在怀里。
“我们亭知这么乖,第一次开口会叫什么呢,我猜是妈妈。”
荀白露眉眼弯弯,看亭知挥舞着小手,就去牵了下。
小孩子浑身上下哪里都是软的,揉捏着很舒服但又舍不得使劲,倒是他捏别人捏厉害。
他抓住白露的手不放了,乌黑眼睛转了转,又开始张嘴吐泡泡。
荀白露看着他,心都要化开了。
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了,一家三口坐在庭院里纳凉。
到了要睡的时候,荀白露先将亭知哄好放进婴儿床里,过了会,蔺知宋拿了乳膏过来。
荀白露也会有妊娠纹,一条条的纹路,布在身上,她也会觉得丑陋。
蔺知宋不会,因为这些,是荀白露受过的苦,他只会觉得心疼。
蔺知宋将她上衣掀开,将乳膏涂抹在手上,然后轻轻按摩着她腹部。
“会不舒服吗?”
白露摇头。
蔺知宋做这些的时候很认真,但也会跟白露讲一些以前的事情。
“我听我爸说,他原来有过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和妻子很相爱,后来他妻子怀孕,生子,因为家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孩子身上,丈夫也因孩子分了心,没有关注到妻子的情绪,妻子患上了产后抑郁症。”
“她病的很严重,时常伴有幻想,渐渐的,她讨厌自己深爱的丈夫,讨厌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情绪很不稳定,家里人不知道她怎么了,还在一直责怪她。”
“直到有一天,妻子拿着刀,砍伤了自己的孩子,去了医院检查,才知道她患上了重度产后抑郁,可是她病的已经很重了,在偶然的清醒下,她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后来,我父亲的那位朋友接受不了妻子离世,也跟着一起走了,那个孩子被爷爷奶奶带大,沉默寡言,很害怕和外人接触,直到现在都没有自己独立生活过,也没有结婚或者谈恋爱,他很孤僻。”
蔺知宋说罢,沉默了很久,他不要那样的结局。
“白露,无论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告诉我的。”
荀白露莞尔,她撑起身子,抱住蔺知宋。
“我很好,你也很好,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无论有什么问题,他们都会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