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白露跟蔺知宋的婚礼是在一片布满白玫瑰的草坪上举行的。
来的人很多,能请的能来的几乎都来了,大多有着各自熟识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我说这蔺家也真是不忌讳,女儿出了那么大的事,都被警察给抓了,儿子还能心无旁骛地办婚礼,真是佩服。”
“听说蔺知宋还是为了他那个老婆跟蔺知玟闹了起来,亲手把他姐送进监狱,啧,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啊,够狠的。”
“我看那蔺家大小姐也是倒霉,摊上这么无情无义的一家人。”
“怎么,心疼她啊。”
那窝人朝着身后看去,柏冬至摇着酒杯,穿着青色的纱裙走过来。
“既然这么可怜她,要不要让你们的姐姐妹妹妻子或者女儿去跟她做朋友啊,等到她把你们家人欺负死了以后,你们再整张案把她供起来,天天祭拜,还感谢她祸害了自己的家人,这样你们肯定就高兴吧。”
“你!”
为首的男人脸色铁青,眼看着就要骂人,身边人连忙拉着他,低声道:“好了好了,你是想得罪蔺家还是得罪柏家啊。”
柏冬至刚消停下去,陈嘉央叶池那几个闻风而动,又接着过来。
陈嘉央最烦这些背后嚼舌根的男人,当下脸比平时更臭,嘴比平时更贱。
“吃着人家婚宴上的东西,喝着人家婚宴上的酒,还在人家的婚宴上说人家的是非,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走的时候记得把脸皮捡起来带走,免得脏了人家的地儿。”
喻瑛接上陈嘉央的话:“脸皮掉了可以再缝,道德没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你们帮蔺知玟说话,不怕跟她一样,人人喊打呀。”
姚舒也难得搭了个腔:“这么心疼她,怎么不去监狱陪她啊。”
叶池是最后一个,也是说的最铿锵有力的一个。
“蔺知宋跟荀白露都是我好朋友,谁让他们今儿不舒服了,我就让那人接下来一整年都不舒服。”
“同上。”闵粤站在最后,适时补了句。
他们这几家凑在一起,怼的人是又恨又没有办法。
实力放在那里,得罪不起的。
这一伙人,除了蔺知宋跟荀白露,就没有一个嘴上好说话的,他们俩平时对人客客气气,文雅有礼,陈嘉央他们学不来,骂人的时候没带上国粹都算是顾及场合了。
这边的动静闹得挺大,来往宾客多多少少听见一些,就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往外说了。
那不是找骂吗。
沈蕴华一直在边上听着,看时间差不多了,过来打个圆场。
“你们都在这干什么呢,不去看着新郎新娘,跟人在这聊什么天呢。”
说罢,她又对着已经气到快要脑溢血的那几个人,笑了笑,说:“小孩子吗,不懂事,跟人聊天难免语气重些,我们这些做大人当然要包容一些,各位说是不是。”
“沈总都这么说了,我们当然不会计较,我们先过去了,沈总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