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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令停车,自己踉跄下了马车,不准任何人靠近,所有随行人马退避十丈开外。

这实在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毕竟这位五殿下的谨慎是出了名的,三皇子虽落马,解除了最大的威胁,但对他虎视眈眈的人仍然不在少数,安远公小世子满月,满朝人都知道他会去喝满月酒,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

如今日这般胆大,实在反常。

朱昭才不管底下人都在寻思什么,自顾自往前迈出虚飘步伐。

他脑子里很乱,想到的东西很多,有他那些一个比一个狼子野心的兄弟,有越来越难制衡的公卿勋贵,有恨不得把国号改成自己家姓的各地世家。科举虽已推行多年,寒门贵子也在频出,但彻底肃清朝政,将那些盘根错节的陈旧势力一一摆平,任重而道远,非三年五载所能做到。

他感到头疼,多少有点想要逃避,所以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年他才十五六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是母后时隔多年诞下的第二个孩子,所以享受到了比他大哥更多的爱护,性子多少也有点顽劣。哪怕母后三申五令禁止他往民间跑,他还是跟着大哥悄悄下了江南,大哥忙公务管不了他多少,他就揣着三五两碎银子满街逛,到茶楼听书,到戏园子里听戏,钱花没了被人赶出来也乐乐呵呵,好像日月星辰都是围着他转似的,寻常小吵小闹,一点都不带恼。

江南真好啊,桃红柳绿,水暖风轻,摊上随便摸颗柑橘都比京城的要甜。

只是后来再也没去过了。

朱昭虚虚浮浮想着,脚下一个没留意,差点被绊倒,好在有条胳膊及时拉住了他。

“蠢货。”邀月开口没好气,“这么大个人了路都不会走?下回还灌那么多猴尿吗?”

朱昭挣开她,继续踉踉跄跄往前去,口中嘟囔:“说了不让你们跟来。”

邀月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又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上前两步道:“我问你,我是什么人。”

朱昭停下步子,转头望了她眼,眼皮都没撕开,含含糊糊道:“小福子。”

邀月更加无奈:“小福子早在八年前就被人毒死了,就你还跟别人喝酒呢,不够丢人的。”

说着上前一把抓住他胳膊:“老实跟我走,早点回去睡下早点消停,不听话揍你。”

朱昭虽醉,但历来受她欺负惯了,即便不知今夕是何夕,但还是按照她的做,没敢再口吐妄语。

宫门口的守夜侍卫离老远看到两抹黑黢黢的身影走来,以为是哪两个不知死活的要饭的,上去本想教训一二,结果离近一看发现是喝醉了的五殿下,人立马精神了,忙吩咐下去抬来软轿将人送回寝宫。

经了一晚上的折腾,等邀月把朱昭扔到榻上,已接近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