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儿一听更急了,心神不宁跑到老爹膝前:“哎呀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问他他也不说,若是爹你再不告诉我,我真是要急死了。”
施虎:“唉又来了什么死不死的!闭嘴!”
老头子挠头皱眉,纠结了好一番,终是喝令:“把门关上!”
施乔儿连忙跑去关门,顺带把在院子里的下人都支出去了。
确定不会有第四个人听到,施虎放下挠头的手,瞅着围着自己紧坐的娘俩道:“十几年前淮南王造反,都还记得吧?”
施乔儿:“什么淮南王?”
云姨娘提醒:“砍头的异性王里的一个,你爹过去的老伙计,私底下造龙袍的那个,不怨你不知道,那时候你才多大点。”
施乔儿点点头,继续听老爹说。
施虎叹着气,很不愿翻起那笔烂账似的:“被牵连的那个前礼部尚书,姓沈的一家,九族都给诛干净了,只有一个闺女失散在外头,不过也是很多年前的事儿,都不知道是死是活,所以也都没大在意。偏前不久,刑部整理旧案,把这案子又给翻了出来,翻就翻了,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在后头推波助澜,把那个失散在外的沈氏女的下落又给查出来了……”
施乔儿听到此处,还没抓住重点,皱眉狐疑:“可这些和我相公又有什么关系?”
施虎恨铁不成钢似的,飞她一记眼刀道:“还没听出来啊我的小祖宗!都姓沈,那位失散的沈家千金就是你那早亡的老婆婆!你相公沈清河是正经八百的罪臣之后!”
施乔儿双耳“嗡”一声,人一下子没了反应。
她这时候大可以去哭去闹不相信这一切,但冷静了一二,一把抓住自己老爹的袖子道:“那,那现在该怎么办?这就已经查到他身上了吗,朝廷要问他的罪?我能马上收拾行李带他逃吗?”
施虎看着自己姑娘分明心慌意乱,却还佯装镇定的样子,不禁心中一阵抽疼,无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带他逃到哪去?户籍一验,你俩连京城都出不了。当然了,眼下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境地,今早陛下宣我入宫说起此事,想必就是给我提个醒,让我把该打点的关系打点一二,他毕竟有大功在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无非就是在牢里关些阵子,回头我再使点手段,把人捞出来就完了。”
施乔儿听到“死罪可免”本松了口气,但听到还要把沈清河关牢里,一颗心立马又悬起来了,红着眼圈哽咽道:“关牢里关多久?他不会受刑吧?牢里又是什么样?能给他送饭么?万一有人在此时故意害他,往他的饭菜中下毒怎么办?爹我不行,我不能让他去那里面,你想想办法吧爹,女儿求求您了。”
施虎忙给闺女抹泪:“哎哟喂,一言不合又掉金豆子,别哭别哭,事儿不大,三司那边咱家都有关系,谁能吃了那个熊心豹子胆害国公的女婿?听话别想那么多啊,再难熬的时候咱们也都熬过来了,这点小妖风算什么,好治。”
施乔儿点点头,被安慰到差不多了,福身退下去找沈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