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儿醉得厉害,在他身上一趴,惬意得魂都要没了,压根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只下意识问原因:“为何?”
“舍不得你。”
有吻落在她额上。
闻着熟悉的气味,施乔儿安了心,压根没能听沈清河说上两句,抱着他便沉沉睡去了。
沈清河也是一身疲惫,没道理白天累了一天夜里回来见不到娘子还得听老和尚念经。
但还是替她将衣服换好,自己洗漱一番,又拨了拨炭火吹灭蜡烛,忙活完一番才上床。
沈清河习惯性将脚掌贴着那双冰凉的小脚上,搂住一袭香软,安然进入梦乡。
而同时间,将军府里的二人还不死不休着。
秦盛从没有用香的习惯,这两日出入大小场合,却总被人说身上隐约有股甜香之气。
他知道,是施玉瑶身上的气味。
从年少时便日思夜想的气味。
两年多的军营生活下来,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年少时的任何影子,连昔日单薄的后背都被一块块隆起的肌肉所填满,躬着腰时,像头在暗中伺机进攻的猎豹,一跃便能咬死猎物的脖子。
可现在,他的背上,除了新旧伤痕,还添了几道鲜红的抓痕。
喝醉的玉瑶的让他想发疯。
他也确实在发疯。
哪怕外面此刻天塌地陷,洪水爆发,也不能让他停下。
而就在决堤的边缘,那张能说出世上最刻薄的话,能发出最柔媚腻人动静的红唇,一张一合,从嗓中拉着哭腔,媚色无边轻轻呼喊:“少光……少光……”
秦盛僵住了,连同头上的汗,一并跟着僵住了。
停顿许久,他呼出口气,像打了场败仗,打算狼狈退场。
可在他想要起身的时候,那只涂满鲜红指甲的手再次掐住了他的下巴,几乎陷入肉里。
黑暗里看不清施玉瑶的神情,却能听见她的声音——
“怎么不继续了?废物。”
冰冷,清醒,仿佛从未有过沉沦。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秦盛顿了片刻,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下,起身穿好衣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