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骡友’,到处走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他们以为她是四处旅游的游客,误打误撞来了这里,却不知现在外面都已唯心化了,很少有游客了。
他说出一个村名,她却是没有听过,不过也能确定她现在就在江省地界范围内。
“娃啊,你跟我们说说,现在外面咋样了?”老妪也慈眉善目地说道。
外面?
苏茶接过碗,却是不知怎么回了,只好含混地说道:
“村庄里的人搬进城镇,城镇里的人搬去城市,小地方合并到大地方,最终形成一个超级大城,周围拱卫着数十个卫星城。”
她说的是当初江省大迁移的布局规划,那时候她们小队还遇上了水猴子。
仿佛触发了她的回忆,她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把余小双信里的内容换了个说法说出来,比如基于唯心力量而建立的农场,就说是超级大农场,亩产万斤;研究所研制了诡物武器,就说新型武器有了进展,国力又变强了。
两个老人听到这话,也喜不自胜,连连叫好。
“好啊,国家繁荣昌盛了,那些外国入侵者再也不敢来了!要打得米帝哇哇叫!”
他们欢喜,苏茶也跟着欢喜。
说起祖国的兴盛,大家总是有相似的情绪,这种情绪会感染到别人。
“不过,你们为什么没有搬到城里呢,是把你们漏掉了吗?”她问道。
这片区域明显已经迁移过了,为什么还会留下这对老夫妇呢?
“搬什么呀,也没几年好活的了,去那么远,不去不去。”老爷子摆摆手。
“咱们华夏人啊,讲究个落叶归根,我们这些枯枝落叶,就不要到处走了,等到脚底下的根长到眉眼来,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老奶奶说道。
他们竟是自愿留下的。
他们展现出一种对于生死的洒脱,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事是经常谈论的,死亡变成了人必经的过程,如何圆满地经历死亡才是他们要考虑的事情。
“你们的儿女没有意见吗?”苏茶又问道。
“有一个女儿,死了,有两个儿子,都有自己的家业,不管我们了。”老爷子说道。
“我们也不用他们管,我们自己有手有脚的,以前靠政府,现在靠自己。”老奶奶说。
他们说的轻飘飘,但苏茶还是能从中感受到悲痛,尽管这悲痛被人生之河冲得很淡了。
“那你们怎么生活?”苏茶又问。
大搬迁之前,农村老人起码还有各种钱粮补贴,生活无忧,可现在大搬迁了,这边别说市场了,连人都没有,要怎样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