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请了几个巫医,都对索塔的怪病束手无策,于是他们家也就幻灭希望了。
同时,由于索塔激怒了山神,受到山神的诅咒,村里人都不敢进山,只有几个猎人在山脚山外的位置打转,偶尔能采集到一些药草。
药草不够,也没有巫医配药,索塔父亲也自觉羞愧于大家,在索塔脱离危险期之后,就没有用村里的草药了。
从另外一个方面说,索塔的皮肤病是长期病,治疗起来要用的草药也是无底洞,就更不可能浪费本就稀缺的资源了。
芭拉磕磕碰碰表达出这些意思后,苏茶对村民们的淳朴善良又有了新的理解,也解答了她冥冥中的疑惑。
她本来还觉得奇怪,这个村依山傍水,又能耕作,即使唯心化加剧了耕作难度,但也不应生活得如此困苦。
原来村民们因为索塔被山神诅咒,所以不能上山打猎采集,所得的资源自然少了许多。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村民们在如此笃信山神的同时,还愿意索塔这个“被诅咒者”在村里生活,为此还要经受不能上山所导致的一系列的副作用,不得不让人感叹他们本质的纯良。
当中,或许“村长”的威望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他们之间并非强权与被压迫的关系,而是尊敬与被尊敬的关系。
更别说,那些珍贵的草药也曾被敷在她的身上,当时她还是一个生死未卜的外人。
村民们的善良可见一斑。
听着苏茶和芭拉的对话,索塔先是涨红了脸,对她们所说的一切展现出愤怒的姿态,然后,他的愤怒又迅速变得萎靡。
是的,他就是这样的人,不仅得罪了山神,害得村里人不能上山,还一无是处,是个连洗衣服都会搞砸的废物。
一种深深的屈辱感萦绕着他,使他低下了头。
他本想证明自己,却只是证明了自己的无能。
他的左边,是他的父亲和第一时间赶来救他的大人们,他们站着寒暄聊天,就像是他小时候见到的那样,大人们在树下抑或是麦场,以一种他不了解不明白的姿态,附加着大人的口吻。
而他右边,是那些先前嘲笑他,却又在救他的过程中出了大力的小孩。
他们嬉笑着看着他,对他指指点点,充满了孩子看热闹的欢喜。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和同伴一起,什么事都是热闹开心的。
他不理解他们的吵闹,只觉得聒噪。
大人和小孩是两个群体,而他不属于当中的任何一个,也不能理解他们,他被他们抛弃了。
索塔蜷缩着,宛如一只从水沟里爬出来的狗。
“你发病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你有什么感觉?能展示一下吗?”苏茶对着索塔说道。
索塔当然是听不懂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女人是什么来头,甚至他连站在一旁的芭拉也感到陌生——他待在房子里太久了,村子里奇异的目光又让他不安。
芭拉却是听懂了,但她不太理解大姐姐说这话的出发点,有些犹豫要不要翻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