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的时候,沈羲和紧盯着太后,果然见到太后指尖一滞,那种不详的预感更加浓烈,她顿时冷然质问:“你对谁施了术!”
自从知道萧长彦身侧有个动摄魂术之人,沈羲和就开始逐渐收集关于摄魂术的点点滴滴,这一年不说吃透,但也算是了解深入,她知道摄魂术是一种奇术,能够左右人的思维,蛊惑人心,令人在中术之后,犹如傀儡。
中术之人,若非在特定的暗令之下,是无知无觉的,一旦触及到暗令,便会如同鬼上身一般,忘记一切,脑海里只余被施术是植入骨髓的命令!
“你如此聪慧,不妨猜上一猜。”太后好整以暇看着沈羲和。
墨玉等人闪身出勤政殿,对准了勤政殿飞檐之下摇晃的铜铃,铜铃约有成年儿郎拳头大小,在风中摇曳,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墨玉命人射铃铛,箭矢却在半道就被不知何方射来的箭矢给拦下,对方箭法奇准无比,惊得墨玉等人都深深防备起来。
再射,再被阻拦。
墨玉亲自飞身顺着廊柱而上,想要靠近屋檐,将之斩落,她还未靠近,就有箭矢射来,她迅速闪躲开,反手一剑,将飞射而来的箭矢砍断,刚爬起来才靠近铃铛几步,又是一支箭矢迅猛如流星。
“殿下,不止一人。”天圆紧盯着四处的箭矢来向,发现不是一个人,且他们间隔极远。
墨玉的身手,一时间竟然也靠近不了铃铛,尤其是忽然有三方同时朝着墨玉射箭而来,沈羲和心口一紧,墨玉从屋檐下滚落下来,幸而没有被箭射中。
她倏地看向从容不迫的太后:“是信王。”
太后一怔,旋即眼底再次溢出满满的赞叹,她没有想到沈羲和能够一次猜中。
摄魂术对意志薄弱,心志不坚的人最容易得手,在小少年时的萧华雍身上,太后就失过手,之后她动手格外小心谨慎,若是寻常情况下,似萧长卿这样的人,太后绝不会冒险一试。
但若是在萧长卿方寸大乱,心神不稳的时候,那就太容易得手。
半年前,恰好就有了这么一個机会。
沈羲和料中了之后,反而更冷静,萧长卿一行人,明显萧长卿是主位,沈羲和不愿意相信他会中术,但除了萧长卿,没有人能够让太后这般有恃无恐!
换作任何一人都能被萧长卿压制住,唯独是萧长卿,无人能够压制。
“现下,呦呦可还有胜算?”太后笑容加深。
“不到最后一刻,何以定输赢?”沈羲和并无半点慌张。
太后其实一直很欣赏沈羲和,她道:“你我何故要两败俱伤?我允你西北无忧,何不化干戈为玉帛?”
沈羲和眸光清幽,静静凝望着太后,她相信太后此刻之言,并无诱哄,而是一片诚心。
但她不喜欢与太后这样的人为伍。
沈羲和不喜太后所作所为,却也不得不承认,有句话太后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