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功劳?”沈羲和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她到现在就没有对登州百姓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贡献,让华富海与齐培囤积的粮食也尚未运来送到百姓手里。
“我说有,那便是有。”萧华雍将她的双足抬到早已铺了一快干布的双腿上,质地细腻柔软的布两头一合,将她的双足裹上,有力的双手覆上力道不轻不重为她擦拭水渍。
而后将她打横抱起来,抱上了床榻,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起身:“歇会儿,明日珍珠他们便能与我们汇合。”
为她掖好被角,萧华雍才转身收拾屋子。
隔着屏风,偏头就能看到他弯腰端水的身影,沈羲和忍不住发愣。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儿郎,寻常时候矜贵得宛如高坐云端,升斗小民见了只怕都觉着他应该不食五谷,犹如谪仙。
事实上他身份尊贵到的确可以不染世俗,偏偏他又浑身上下充满了烟火气息,鲜活得让人寻不出丝毫距离感,他和以往她认识的所有儿郎都不同。
沈羲和用极度挑剔的目光,企图从他身上寻到一丝不足和缺陷,却发现他除了有时候性子会如孩童般执拗以外,竟然寻不到半点至少她难以忍受之处。
这样堪称完美不真实的一个人,却又活生生让她感觉到他有血有肉,极其矛盾。
也不知是不是驱寒的药材之故,困意袭来,沈羲和迷迷糊糊竟然睡了过去。
萧华雍说他要管这事儿,沈羲和没有问他如何干预,但也没有停止自己去收集登州现有的情势消息。
珍珠他们没有跟在身侧,为了不被人察觉,沈羲和与萧华雍这一路来,都没有带护卫暗中跟随,但沈羲和还是有自己的渠道,只不过消息会缓慢些。
隔日信王护送的太子夫妇来入了城里,闭门不出的百姓都忍不住脸上多了一丝喜气,他们拿这样不给人活路的天气实在是没有法子,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一方虚无缥缈的奇石上。
既然天降奇石说太子殿下能够镇住这大雨,那么他们自然是信的,故而太子殿下一入城,他们都恨不能夹道相迎,放鞭炮相庆。
萧长卿等人被安排在了驿站,与萧华雍他们落脚之处约莫有两刻钟的脚程。
“我们如何回去?”沈羲和问萧华雍,想来他肯定有安排。
萧长卿一定知道护送的人是假的,也许也猜到了萧华雍的坏心思,这一路来虽然因为萧长彦的谨慎没有让他吃苦头,可未必没有心里不舒服,严防死守,不让他们再换回去实在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