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手,沈岳山带着沈羲和与萧华雍入了屋内,屋内酒气很重,酒坛都倒着几个,沈岳山一进门才想起,会头有些不自在冲着女儿讨好一笑:“嘿嘿……”
“墨玉,你带着人收拾一番。”沈羲和面色不变吩咐,“天圆,去村子里问问谁家有珍藏的好酒,多置办些回来。”
“诺。”墨玉和天圆齐齐领命。
“阿爹,呦呦已经嫁人,不再是孩童,阿爹也是人,不用时刻在呦呦面前压抑、克制、强撑。”沈羲和转头低声对沈岳山道。
沈岳山对沈羲和疼爱到了骨子里,无论在外面承受了多少不悦和郁结,遭受到了多大的创伤和凶险,他只要来到沈羲和的面前,都是衣冠楚楚,精神抖擞的模样。
沈岳山顺着沈羲和搀扶的力道落座,侧首看着走到他身后的女儿,他露出欣慰而又窝心的笑容。
沈羲和拿起梳子,松开了沈岳山的头发,轻轻为他梳着,萧华雍已经自觉端了热水和干净的帕子过来。
沈羲和见了,忍不住看向他,四目相对,她的眼瞳被他眸中的光照热。
他是皇太子啊,哪怕他曾经游历大江南北,最不济也不过是自力更生,只怕从未有过这样伺候旁人的先例,他是真的将自己的一切都当做他的一切来细心对待。
沈岳山也微微一愣,不过他没有客气,洗了手擦了脸,沈羲和也帮他将发髻重新束好。他站起身去洗漱一番回来,酒已经搁了好几坛。
沈羲和在屋子里的火坑之中升起了火,一边烤着肉,一边熬着粥。
沈岳山与萧华雍对酌,沈岳山高兴,会和萧华雍说些沈羲和幼年的事迹,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少年轻狂,萧华雍听着时不时问上一两句,沈羲和把粥熬好,一人给你一碗,而后自己也慢条斯理用起来。
等到沈岳山又痛饮了两坛酒,沈羲和在火坑里投了一块香料,令人沉醉的香气缓缓散开,萧华雍时刻注意着沈羲和一举一动,一看她投了香料,立时开始小心呼吸。
果不其然,很快喝了许多都没有倒的沈岳山,竟然开始有了醉意,没几下就倒了下去。
萧华雍也觉得头晕,这种晕与酒醉的晕眩极其相似,但他压根没有喝上多少……
沈羲和递了一个香包过来,萧华雍抓住狠狠吸了两口,那股子晕眩才渐渐散去。
“此香,以烈酒浇头烧干,反复融入酒香,一旦烧开,酒香醉人。”沈羲和解释。
总算松快了的萧华雍,看着倒下去被沈羲和轻轻盖上斗篷的沈岳山,他不禁笑了:“呦呦,你待你看重之人,极是善解人意。”
她没有劝沈岳山,没有阻拦沈岳山如此发泄,甚至还鼓励沈岳山这般放纵,同时也担忧沈岳山喝多伤身,在适当的时候点燃了这样的香,等沈岳山醒来,早已是酣畅淋漓醉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