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沈羲和是第一个在明知对他下手之人是陛下后,毫无顾忌开口要为他出头,扳回一城之人。
他往向她的目光似星河璀璨碎了一地银辉,日月都不及其闪耀,深沉而又火热,似乎要将她溺在他的眼里。
沈羲和有点被这样的目光吓到,像极了那夜月色下,凶狠怎么也不肯放过她的目光。
让沈羲和不由移开眼,假借撩起耳边的鬓发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她的躲避,让萧华雍扬了扬眉,选举福至心灵,也想到了什么,眼神更加黑亮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惹来沈羲和警告又警惕的怒瞪。
“哈哈哈哈哈……”她像受惊的鹿一般可爱的模样,让萧华雍心软成了一团,忍不住从胸腔里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回到东宫,萧华雍正想粘着沈羲和,刘三指却早已候在东宫门口,定然是为了灵牌着火一事,祐宁帝召见,沈羲和乐得轻松。
她去了香房,带着红玉,一呆就是一个下午,沈羲和在香房有个规矩,未经她允许,谁也不能打扰。
萧华雍归来寻她,珍珠说了这话要去通禀,被萧华雍拦下,他就站在香房外,闻着阵阵幽香,等了她一下午。
等到沈羲和打开房门,就看到面露疲色的萧华雍,责问珍珠:“为何不通禀?”
珍珠惶恐,因为她清楚知道沈羲和动怒了,她扑通一声跪下。
“不是她的过错,是我让她莫要坏了你的规矩。”萧华雍忙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沈羲和拉着他到一旁坐下,吩咐红玉取了她所制的香膏,晕于指尖,替他揉按太阳穴,“此处是东宫,你是太子,当无不可去之地。”
清凉的芬芳伴随着一丝凉意闪开,萧华雍闭目享受,喟叹道:“东宫以往是太子的,目下是太子与太子妃的,今日若是我书房,呦呦可会不问及我便推门而入。”
沈羲和被问得哑口无言,换作如此,她的确不会擅自闯入,这是一份尊重,哪怕是夫妻之间,也需要尊重对方的隐私,也需要给对方一丝独属于他或者她的空间,不能擅闯。
暮春时节,鸟语花香,碧日蓝天,天地万物,焕然一新。
沈羲和觉得她的心境,自打入了东宫,也变了一番。
原以为高墙之中必是一片困顿,却因为有这个人细心呵护,体贴照顾,而觉着比在外之时反而更自在。
一只黄雀掠过树梢,沈羲和抬眼,望着它落在指头欢快跳动,又展翅掠到另一处,自由惬意,不由自主莞尔。
原来这就是成婚的感觉,和她看到的似乎不大一样……亦或者,是因人而异?
沈羲和这份开心没有持续多久,到了夜里被缠着的时候,疲于应对的她,就觉得婚后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萧华雍对床笫之欢的索求无度。
新婚的第三日,新妇回门,萧华雍一早备下了厚礼,陪着沈羲和回门,坐在车辇上,沈羲和还眼皮重,昏昏欲睡。
萧华雍看着她的模样,小心翼翼伸手将她小脑袋扶住,动作轻柔摁向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