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其实不是不够聪明,也不是看不到远处,只是私心情意和脸面将之绊住,让他们无暇考虑得过深,盖因牵涉到自己才会被蒙蔽了眼睛。
就连他也不能免俗,牵扯到他在意之人,公正、大义、仁德这些统统都是无稽之谈。
沈羲和却不一样,她是一个真正于己于人都能够深远到好无私心。
听懂萧华雍的话,沈羲和轻声一笑:“或许……只是李竞的分量不够?”
人怎会没有私心呢?
沈羲和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也有她的偏袒,不过能够让她偏袒的人不多罢了,故而大多数时候,她才能理智而平等地对待每一件事和每一个人。
“真想……”萧华雍眼中的笑意更浓,“成为被呦呦偏袒之人。”
有些人不轻易动情,一旦动情,则是死心塌地,一如他。
有些人不轻易偏袒,一旦偏袒,则是翻天覆地,一如她。
能得她偏袒,定然是这世间最有幸之人。
“时候不早了,殿下快去歇息吧。”沈羲和不想泼萧华雍冷水,好歹是她的恩人,是她选择要结发之人,她给他一些面子,故而转移话题。
“听呦呦的。”萧华雍轻轻一笑,眸光一转,“这四下无客栈,我体寒睡不得马车……”
他的暗示意味很浓,他想在这里补眠,这屋子只有两个屋子,其中一个是红玉和墨玉她们住的,总不能让太子殿下去睡婢女睡过的屋子。
他想睡她睡过的床榻。
若是今夜琼花便开,明日便离开,沈羲和倒也不在乎如了他所愿,可沈羲和不确定明日她自己是否还用床榻,自然不会轻易让得逞:“我已让莫远寻了屋子,被褥都是新换,还点了辟寒香,殿下请。”
萧华雍故意重重叹了一口气,表达自己的失落,才慢吞吞站起身走到门口随着等候的莫远离去。
“殿下在郡主面前,像个讨糖吃的孩子。”红玉忍不住笑道。
珍珠看了她一眼,这话虽有些不妥,可珍珠也觉着如此。
以往没有少陪着红玉紫玉看话本,听着那些缠绵悱恻的故事,总觉得男女之情便是那般惊天动地,如今见了太子殿下,珍珠才真切知晓,一个男子是如何看待心仪之人。
太子殿下的眼中放入有一道属于郡主的光,只有目及之处是郡主,才会亮起来。
夜里沈羲和去守着琼花,萧华雍也跟着来凑热闹,沈羲和给他准备了一个香炉,让他捧着,两人这样蹲守着,萧华雍不断与沈羲和说话,先是说着自己童年趣事,偶尔问上一句沈羲和。
起初沈羲和未曾反应过来,等不知不觉被萧华雍套出不少幼年经历,她才回味过来,他是变着法打探她的过往,想要多了解她些许。